可是这几天,沈鹤沉默到连问好都没了,就连晚上进香时也是一个字都不说。
阮白越看越觉得奇怪。
这天夜里,她将沈鹤送上来的一点供奉值吸收了,稍稍缓解下心里的恶心感,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沈鹤的情况。
“沈鹤,”她哑着嗓子,看着独坐窗边,身影寂寥的沈鹤,直接问:“你这些天怎么了?怎么总是闷闷不乐的,还不爱说话了。”
突然听见阮白的声音,沈鹤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才从无休止的茫然里回过神来。他望着窗外黑沉的夜色叹了口气,嘴角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多谢狐仙娘娘关心,清川没怎么,就是有些……迷茫。我初来这个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听他说话的人是阮白,他便没有任何遮掩,放心的将自己的困惑全数说了出来。
阮白听了,当即就理解了沈鹤的心境。
沈鹤从前是太子,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太子。他长于皇家,从小过的就是富贵日子,哪儿到过这种穷乡僻壤,过过这种穷苦生活。
而且,从太子到庶人,这种天堑一般的落差,换做是谁短时间内都会无法接受。
更何况沈鹤走的那么快,他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就被立马赶出了皇宫,转头投入另一户人家家里。
和曾经的父皇母后形同陌路,管一对陌生夫妻叫爹娘。
沈鹤的脑子是空白的,心里是迷茫的。对苏家的迷茫,对前路的迷茫。
阮白可以共情他的感受。
她靠在门框上,轻声问:“沈鹤,那你心里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人有点念想,或许能好一些。
沈鹤抬起头,沉寂的眸子里短暂的亮起一抹光。
“从前有。从前,我心里有很多想做的事情。”
“想努力读书,为父皇……为皇上分忧,想四海巡游,体察民生疾苦,还想和太傅多多学习,希望有朝一日,肃清混乱的朝纲。”
“这些,都是我从前的抱负,但也只是从前的。现在,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他是假太子,是冒牌货,皇帝留他一条性命已是念及这些年的父子之情。他如今回到苍梧山,是苏家的老三,此生可能都要困在这里,再也无法靠近盛京了。
更别说入朝为官,或是入营为将,皇帝和那些忌惮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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