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敖霆试探问道，“你是你父亲的心头肉，若是去了太子身边做宫女，再也没有这样华美的衣裳和首饰，再也不能跟在朕身边了。你不觉得惋惜吗？”
“家姐已经贵为贵嫔，伊若再为才人不合适，而且，伊是庶出，实在没有资格攀附皇族。”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凤敖霆看了眼凤羽穹，继续问伊，“你想嫁给太子吗？太子身边没有个体己的人，你若是点头，朕马上给你们赐婚！”
“……”伊恍然大悟，原来封才人，抉择试探，都只是挑选皇家儿媳的测试题目！阿斯兰的挑拨，对凤敖霆根本无半分影响。还是，阿斯兰故意误导凤敖霆设下了这道题目？
凤羽穹却不同于伊的沉默反应，他欣喜不已，忙催促道，“伊，你不喜欢我吗？父皇在等你回话呢！”
伊跪下，颔首说道，“婚姻大事，关乎终身，请恕伊不能擅自做主。而且，太子殿下文武双全，俊美儒雅，堪比天神，伊只是一个小小的俗尘女子，不敢与太子殿下匹配。”
“朕要听你的实话。”
“伊不敢再说话，伊的决定已经说完，若是皇上要为太子选伊为良娣，请让家父入宫商议，若家父同意伊出嫁，伊二话不说，定嫁给太子殿下。”
“平身吧，先随太子去东宫吧。”
“谢皇上！”她还活着，谢天谢地，她毫发无损的活着。
凤敖霆又道，“今日这样装扮很美，日后，就这样打扮，不必穿宫女装。太子喜欢你，你要惜福。”
“是。伊谨遵皇上教诲。”
凤羽穹也叩首，“谢父皇隆恩！”
看出皇上对自己的儿子有话要说，伊忙弯着腰恭谨退出殿外来。
凤敖霆欣赏着桌案上的画，说道，“羽穹，你的苦心可是都白费了，朕看，这丫头与他爹一样倔强，而且，冰雪聪明，不容易被唬弄。”
“但儿臣不后悔接近她。”凤羽穹说话间，只看着光可照人的地面。
“哦？倒是难得见你对一个女人这样用心，羽穹，莫非你对莫伊动了真情？”
“是。”
“她是庶出，做良娣的话，难免会引人非议。”凤敖霆轻抚了一下栩栩如生的画，却又觉得自己对伊的评价太苛责。
这画最精妙之处，是他的眼睛，她画得很微妙，但拿捏精准。他的眼睛不怒不喜，平和威严，像是随时都会发怒，又像是随时都会大笑。
平日，那些宫廷画师都不敢看他的眼睛，都是待他笑了之后，最后才填上眼睛。
而她，像是不曾认真看过他，却没想到，她早已在暗暗地观察他，而且，观察地这样细致严谨。
这样的女子，心细如尘，胸怀天下，将来若不能母仪天下，实在可惜。
凤羽穹见他看着画沉思，试探道，“父皇，若是儿臣真的打算娶伊为良娣，父皇会赐婚吗？”
“你得不到她的心，也必得不到她的人，先让她喜欢你再说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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