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整齐排列在院门坝子两旁形态各异的药罐。
药材独有的苦味混合着青草和泥土的清香,通过那拂面的微风落在金鳞鼻尖。
金鳞抬头,望着已经走到房门处的薛百寿疑惑道:“药阁就是爷爷的家吗?”
薛百寿轻轻推开房门,随后回身望向金鳞道:“算是吧!”
金鳞上前来到来人身旁,还未踏入药阁内,阁中阵阵药香便传入鼻中。
高七尺、宽六尺的药柜紧密排列在金鳞正前方,在金鳞右侧,七个药柜依次排列,而在其左侧,仅有六个药柜分布两侧,中间仅剩的空缺是薛百寿饮食起居的通道。
屋内陈设很简单,除了二十余个药柜外,仅有一副桌椅,桌椅摆放在房门左侧紧靠药柜的位置,不大的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工具,用来研磨或切碎药材。
“跟我来!”薛百寿领着金鳞,来到左侧通道。
通道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房间,薛百寿推开右侧房间对金鳞道:“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
空荡荡的房间内,除了一张普普通通的木床外,再无其他。
“我的房间?我就住在这里吗?爷爷,你不是说你知道我母亲在哪里吗?我母亲呢?”金鳞抬头望向薛百寿。
“额······”薛百寿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愣住片刻后道:“我会带你去找你的母亲的,不过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金鳞有些失落道。
“不清楚。”薛百寿摇摇头,望着金鳞那满是失落的脸心疼道:“怎么了?”
“我想母亲和弟弟了。”
薛百寿微微一笑,摸着金鳞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人都是会长大的!怎么能一直依赖母亲呢?要学会独当一面!”
“可是我才十二岁,还没有成年呢?”金鳞理直气壮道。
薛百寿蹲下身,望着金鳞的眼睛认真道:“十二岁已经不小了,我十二岁的时候,已经离家了!”
“真的?”金鳞有些怀疑。
“当然!”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金鳞扬起天真的脸庞。
“想,无时无刻我都在想着她,可是,想又能如何?凡人的生命终究是有限的!若是······”薛百寿欲言又止,起身背对男孩淡淡道:“你好好休息吧!”
薛百寿离开,也就在迈步的刹那,两滴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
薛百寿走到药柜前,故作镇定地拉开一个又一个抽屉检查药材,他只想找点事来使自己镇定下来,不去想那些悲伤的事情。
但是金鳞的话语如同魔障,不断地回荡在他的脑海,那早已令他淡忘的伤痛和回忆,如同潮水般疯狂地涌现在他的脑海。
金鳞挠挠头望着薛百寿皱眉道:“真是个怪爷爷!怎么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金鳞说完后,也学着薛百寿的样子,走到药柜前装模做样地拉开抽屉,闻一闻、看一看。
薛百寿回过头,望着身旁金鳞,那满是哀愁的脸瞬间定格,脸上的表情也在那之后变得极为精彩。
“你个小兔崽子,你看什么看?你认识这些药吗?”薛百寿微怒道。
“不认识就不能看吗?”金鳞反问。
“你······”薛百寿无话可说,随后面朝金鳞用命令的口吻道:“过来。”
金鳞挑着眉,望向薛百寿满不在乎道:“干嘛?”
“你不是想看吗?过来我来教你认药!”薛百寿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