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蹄子,许是为了打压她这个五品嫡女,故意以退为进,前脚刚吃完她敬的茶,后脚就将一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塞给了她。
美其名曰,这丫头她从小看着长大,知根知底,最是听话懂事。
若她愿意替钟郎收了,那便能展现高门贵女的胸襟与大度,往后钟家的中馈,她也放心交付。
虞微微简直气疯了,这是拿中馈一事规训她呢!
钟母故意送个没及笄的丫头,短时间内无法侍夜,说出去,也落不了旁人口舌。
简直是癞蛤蟆趴脚上,不咬人,但恶心人!
若是她拒绝,钟家那么多妯娌,往后她如何相处?新婚第二日就落下个独占夫君的善妒恶名,怕是掌了家,也不能服众。
前世虞听眠也被这么恶心过,她的解决方案可谓是痛快至极!
她当着钟母的面,直接拂了拂衣袖,自顾自地坐上了高位:
“既然是知根知底的丫头,那便谢谢婆母了。”
她垂眸扫了那丫头一眼,眉梢一扬:
“正好今儿也是个好日子,你给我敬杯茶,唤我一声母亲,从今往后,你便是钟家的嫡女,日后等你及笄,为母也能给你说一门好亲事。”
当时钟母说得隐晦,只说是让虞听眠收进内院。
虞听眠便将计就计,直接认了那丫头做女儿,还是个嫡女!
这一巴掌,狠狠打在钟母脸上,痛是痛,体面也是真的体面……
当时满屋子的妯娌婆子,个个瞪大了双目,不敢置信地瞧着那场闹剧,却无人敢出言制止。
这会儿换成虞微微,她哪有那个脑子?
她只能强忍着恶心,以未来填房的名声,将那小丫头收进了内院。
为此,钟朝暮好一顿哄,二人折腾了半夜,这才按下她的怒火。
今日回门,她第一件事就是跟父亲母亲哭诉,这也是为什么虞相礼一直在敲打钟朝暮的缘由了。
这等糟心事被虞听眠当面拆穿,虞微微哪能忍?
她睨了钟朝暮一眼,当即挺了挺背脊,慢慢站直身躯:
“姐姐的手,伸得可真长,这般能言善辩,怎么没见你说服宁安王,陪你回门给父亲母亲敬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