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扉缝隙眼瞧着黎诺出了门,陆离转身钻进杨春秀房间,站在立式大衣柜自带的穿衣镜前左一圈右一圈的转。
上中学后她就没再穿过裙子,盛装在容量瓶里的青春期所有情绪和思想都促狭的堆挤着,显得矫情却又时时刻刻快要盈满自溢。
她不远不近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满意,有不满。
她终究是自由生长的野花,不说生长之地丰肥土沃,但到底旭阳高照,雨露青睐。她不觉得自己比不过那些温室娇花,不然霍替不会给她机会,允她南柯一梦的机会。
只是她……还是怕。
她隐隐感知,今夜,霍替带给她的,不止禁忌。
朗河镇过了晚上九点就像入了深夜,夜灯都笼在自家门内,巷道间青石板上泛起的清冷微光只是屋檐间漏下的疏疏月光。
茶马古道在朗河那头,过桥的时候,陆离往水下看了一眼,总觉得这清河荡起的波,是墨。
远远的,那顶亮着光的帐篷递送进了眼底。
陆离伸手卷了一下长发发梢,靠得越近,心越若擂鼓。
帐篷外没见着人,有风旋着奇异的叫声扑面而来,陆离脚步顿在五米外,怎么也挪动不了半分。
下一秒,队伍里的另一个男孩突然被人从帐篷内踢了一脚,踉跄掀帘的一刹,陆离看见霍替含着烟侧眸冲她一笑。
男孩踉跄了两下并没有扑地,往外走了两步找到地上的背包,他摸出烟抽了半根才看到了杂草丛里隐着的陆离。
扔掉了还剩大半截的烟蒂,男孩咧着嘴向她走近。
“来玩儿?”
几米的距离足够陆离获得反应时间转身逃跑,可她的脑子,她的心,她的感知通通沉到了底,坠得她四肢僵直,反应丧失。
那个男孩浑身赤裸。
霍替……像匹正在驰骋的马……
她将永远忘不了这一幕,忘不了霍替那个只上扬一边嘴角的笑。
这不是禁忌。
是酷刑。
男孩拽着陆离往帐篷走的时候,陆离甚至已经将惊慌遗忘,没有挣扎,没有尖叫,她死死盯着帐篷透出的光影里,那匹驰骋的马。
陆离是个被“邀请”的观众,她的鼻尖距帐篷外壁不过一肘,人影堆叠在与她相对的帐篷内壁时,她连伸到她眼前的手掌掌纹都看得一清二楚。
人影像是亮白背景板里泼上的墨,陆离看得浑身冰凉,只觉得这墨如朗河荡涤的波,一浪高过一浪的要将她湮灭。
眨也忘了眨的双眸终于酸涩的进了沙,帘子掀高,霍替衣冠楚楚,上下扫了一眼她后,面上忍不住浮上的轻蔑和趣味是最后灭顶的一坯轻沙。
“哟,还真来了。怎么样?小朋友你,长见识了吗?”
陆离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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