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开始——”
【“理解了的话,就再过一遍吧。”】
汪泽月沉吟良久,终于缓缓落下一子。
【汪泽月略微清理茶几上的杂物,随手做了个拈子的动作。】
“你又要输了。”
他抬手轻磕棋罐,嘴角的弧度看上去几分狡黠又几分揶揄。
【他就近敲了敲桌案,对着面前人微微一笑。】
“再这么罚酒罚下去,指不定你得横着出去。虽说落子无悔,不过,我让你一回?”
谭轶看着棋盘上布满的黑白子,也看出在汪泽月那一步之后,大局已定。他的面颊已经因为之前数局的罚酒微微发红,眼神却尚算清明。
【谭轶低头盯着桌面,实则偷眼觑着那双随意放在桌上的手,偶尔视线上滑,又在触及到白色浴袍的领口时猛然移开。】
“……这是明晃晃地让我犯规?”
他看也不看地伸手,在矮桌底下胡乱摸索着酒瓶。
【他下意识做出早已滚瓜烂熟的对应动作,脑海中却反复出现汪泽月尽是纵容与笑意的双眼。】
“可我偏要输给你。”
“卡!完美!”
彭皓见汪泽月坐回到监视器这边,激动道:“恭喜杀青,这次的眼神非常到位。”
语毕他一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开始对汪泽月挤眉弄眼,意有所指:“你昨天怎么教他的?”
“没怎么教,”汪泽月一看彭皓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根本不和他细说,敷衍道:
“感情到位了而已。”
“噗——咳咳咳,你这也太敷衍了!你这哪里像感情到位的样子?”
系统叹了口气。
汪泽月本来就没说他自己。
是谭轶。
另外一边。
谭轶不着痕迹地朝汪泽月的方向望了一眼,发现他正和彭皓有说有笑。
彭皓的表情非常生动,一会儿激动咧嘴,一会儿愣怔发呆。
想必正在聊什么极为开心的事。
他揉了揉眉心。
自己平常是入戏极快的,昨天的最后一场却迟迟难以突破;今天终于突破,那点纠缠着的心思又迟迟难以消退。
他的确生来适合表演,对自己的情绪变化一向敏感。
而此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只是二十多年来的性向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收敛——
昨天的最后一场,他明明只需要表达出直白的欢喜和惬意,这并没有什么难度。
但面对汪泽月,他却不自觉压抑自制。
前面那么多场戏都发挥正常,他知道自己不是因为紧张。
为什么会感到失落——
拍摄的时候,汪泽月眼里尽是无奈的纵容与笑意,看向自己时似乎有一万分的耐心。
即使摄影机就架在旁边对着他们拍。
他仍然觉得悸动。
为什么会下意识期待——
即使谭轶并不愿意将其称之为“期待”。
他昨天被叫住时,心跳的节奏便倏然一乱。
仿佛汪泽月不是让他来对戏,而是在开诚布公地讲述一个秘密。
谭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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