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甄佳这才抬起头,象是刚刚发现两人,说:“是你俩呀,干啥?写字。”
郭黎励笑着说:“知道你在写字。”
甄佳说:“那还说废话!”
两人一时语塞,不知道甄佳是否清醒,即使清醒了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两人一起朝甄佳望去,只见一双黑眸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着摄人心魄的光芒,甄佳忽然开口道:“我在学习,准备考大学。”
郭黎励说:“白考了,就跟我一样,考上了不也扯蛋,还是农民工一个。”
甄佳的眼光刹那间暗淡了下去,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走科举这条路,还是农村人最好出路。”
郭黎明说:“不对,现在可干哩事儿多得很,何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只要好好干,在农村也有那么多人,活得不也很滋润。”
甄佳说:“那你俩回来种地算了,还上外边儿干啥。”
郭黎励笑道:“我俩是没有回头路了,村里人都知道我俩考上大学了,再回来种地,村里人就会说我俩是在外边儿混不下去了,被逼回来。”
甄佳说:“那你说说,就跟我样,考上学了上不成,村儿里人会说啥闲话?”
两人语塞,过了不知道多久,郭黎明说:“木有人说闲话,只可惜。”
甄佳冷笑道:“可惜是假,可怜是真。”
郭黎励怕再论下去,把他的精神病引起来,就岔开话题,说:“你这几年在家干啥?”
甄佳不耐烦地说道:“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学习考大学!”
郭黎励笑道:“我是说,除了学习,别哩还干啥?你不干活咋生活?”
甄佳说:“种地,别哩还能干啥!”
两人见跟他再也说不了什么了,就起身告辞,甄佳座儿都没起,看见两人出了门,自顾自趴在桌上写起来。
两人出了甄佳的家门,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郭黎明笑着说:“黎励哥,上过学跟不上过学就是不一样,你就是农民工也是技术工,不用爬高上低盖房子,干木人想干哩活儿。”
郭黎励笑着说:“有点儿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