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几乎都在按部就班地干着同样的事,说着差不多的话,仿佛他们的生活被一只无形的手精心编排,不容有丝毫偏差。昨天客栈进了四桌人,今天照样是四桌人,只是坐在那里吃饭的四桌人换了个模样,却如同走马灯般轮换,没有丝毫的新鲜感;昨天包子铺前摆的几笼包子,今天仍然是一模一样的几笼,热气腾腾,连卖出去的包子数量都惊人地一致,仿佛顾客的需求也被精确计算;昨天围在一起玩耍的儿童,今天还在同一个地方玩耍,人数不变,游戏内容大同小异,连胜负都一模一样,仿佛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流动的意义。
他越看越心惊,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也许,这小镇上的居民并非他看到的那般,是活生生的人类,而是被某种超自然力量操控的傀儡。他们的行为、言语,乃至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像是被精心设计的剧本,不容有丝毫偏离。
夜幕再次降临,小镇被一层淡淡的月色笼罩,居民们陆续回家,关门闭户,仿佛夜幕之下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没人关心他一个人留在外面会怎样,也没有人愿意收留他,他成了这个小镇上最孤独的存在。好在,他在白天的时候,已经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场所,那是一个废弃的仓库,隐藏在一片杂草丛中,不易被人发现。
借着夜色的掩护,他悄悄地向小镇深处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存在。他穿过狭窄的巷道,绕过密集的房屋,终于来到了祠堂前。祠堂是小镇的心脏,白天时看守严密,但到了夜晚,守卫就要松懈很多,仿佛夜晚的祠堂有着某种特殊的魔力,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躲在暗处,观察着祠堂的动静。果然,没过多久,祠堂内部升起屡屡白雾,如同幽灵般在夜色中飘荡。随着白雾的扩散,门口的守卫打着哈欠,眼神逐渐迷离,最终陷入了沉睡。在他们睡着后,帝摩斯清清楚楚地看到,有根根白丝从他们体内挣扎而出,如同活物般扭动着,在白雾的范围内游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随着白雾范围的扩大,每栋房屋都或多或少有白丝出现,它们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夜色中,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小镇笼罩其中。
帝摩斯猜测得没错,那些看似普通的居民,在夜晚来临时,都会变得异常诡异。他们的眼神变得空洞而深邃,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控制。而那些白丝则从他们体内钻出,悄无声息地游荡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可以捕杀的猎物。
现在,他就是小镇里唯一的猎物。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悄悄靠近祠堂的大门。门缝里透出的微弱光线,让他得以窥见祠堂内部的景象。只见祠堂中央摆放着一个个供奉的牌位,牌位上刻着一些他无法辨认的文字,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而白雾正是从这些牌位中散出,如同活物般在空中盘旋。
他惊讶地发现,这里的牌位数量远比另外一个空间内的牌位要少得多,仿佛某些重要的存在已经被抹去,只留下了这些微不足道的痕迹。正当他沉浸在思考中时,祠堂内的守卫不知道怎么地发现了他的存在。他们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面无表情,眼睛发直,像是在被什么控制一样。他们迅速围拢过来,张开嘴,发出一种可以攻击灵魂的声音,那声音尖锐而刺耳,直击他的心灵深处,让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帝摩斯心中一惊,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那是他此行最重要的依仗。符咒上绘有复杂的图案和咒语,据说可以抵御邪恶力量的侵袭。他紧握符咒,口中默念咒语,将全身的力量凝聚于一点。
就在这时,守卫们已经逼近了他的身边,他们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他撕裂成碎片。帝摩斯深吸一口气,将符咒猛地向前一挥,只见一道金光闪过,符咒在空中炸开,化作一片金色的光幕,将他牢牢护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