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谁更错一些?贞仪此时没有答案。
而如何过好这一生,十七岁的贞仪亦无自己的答案,但贞仪知道,祖母是最懂她疼她最盼着她“好”的人。
贞仪也隐约能够确定,好好听从祖母的话,日子总不会太坏的。
想到这个“不会太坏”的日后,贞仪心中涌现一点无名的不甘,却很快被汹涌的不舍所掩盖。
贞仪反抱住祖母,终是哽咽着说了点任性的话“大母,可是我舍不得您……也舍不得父亲母亲,大兄,大姐姐,还有静仪他们……”
“傻孩子,且还有些日子呢,他们想将我贞儿就此留下,我这个做大母的还不答应呢。”老太太笑着抱住身前的孙女,像幼时那样拍抚着“成亲是件大事,务必还得经过你母亲点头……三书六礼都不能少,两家隔得远,操办起来,少说也要一两载才够用。”
又道“且我还有些旁的打算……”
“虽说女子嫁了人,离家近也是远,但蜀中的确是远了些……”老太太抱着孙女,慢慢地说“回头大母带你四处走一走,瞧瞧大母少年时待过的地方,爬过的树……来日你若念家,便去那些地方看看,想着大母曾也是在这里长住过的,兴许心里便能好过些?你说这法子可好?”
贞仪眼中又暖又涩,抬起脸来,问大母“大母小时候竟也爬过树吗?”
“怎么没爬过,且是一把好手,你舅公他们都赶不上的……可是刮坏了好多裙子,夏日穿得薄,有时连肚皮都刮花了去,还不敢告诉大人!”
端坐着的橘子听得肚皮有些火辣辣的疼,抬起一只前爪,使劲儿低头瞅了瞅自己毛茸茸鼓囊囊的肚子。
眼睛红红的贞仪跟着大母笑起来,将大母抱得更紧了些。
贞仪遂又跟着大母在董家住了一个多月。
这期间,橘子横看竖看,只将董修看了个半顺眼。若说样貌为人,董修是很过得去的,待贞仪也很热忱积极,看得出是真心喜欢,只这份喜欢里有八成是喜欢贞仪的诗词,橘子曾跟着董修,发现他总将贞仪的诗词带给他的好友同窗们赏看,这在金陵算是大忌讳,幸而此地风气没那么严苛,而主张为女子立传的贞仪对诗词外传也并不忌讳——
董修的好友们也对贞仪的诗词赞不绝口,董修每每很觉得颜面光彩,待贞仪便愈发热忱了。
但他对贞仪更擅长的算学感到无法理解,认为还是诗词更叫人添光华气韵,太深的算学枯燥而无大用,说起来旁人也听不懂——
至于观星,董修更觉得诧异了,还有窥筒,那些皆是洋人的东西,而今朝廷也并不鼓励提倡这些,习来何用呢?
此一点上,贞仪与他想法相悖,贞仪认为学术不该有东西方之分,而该融会贯通,且谁说观星就是西洋的东西了?华夏先祖们早就在仰望头顶这片星辰了。只是近朝来确实止步不前,所以更该紧追才对。
双方意见不同,董修只是笑笑,并不如何在意。
橘子观两人相处,总觉得差了些什么,常有种各说各话、浅尝辄止的感觉。
橘子只将董修看了个半顺眼,而董修的母亲沈氏将贞仪从全不顺眼也慢慢看得半顺眼了,一日,又听贞仪喊了声婶娘,莫名觉得这江南腔调倒也怪好听的……人嘛,也不似她想象中那样娇贵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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