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示意老四站起来,用不着在这跪着请罪。
事情已经发生了,当时他看见大明亡了,皇帝上吊的景象时,可是愁的朱元璋连续数日都睡不踏实。
大明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
朱元璋本以为最惨最丢脸的指定是王朝末年,事实他以前看见的也确实如此。
未曾想在大明国力继续往上的时候会发生这种事。
勋贵被横扫一空,连皇帝都被外敌俘虏,一下子就解开了朱元璋先前内心的诸多疑问。
大明怎么就烂成这个样子!
根子在这就埋下了。
再加上后世子孙也不怎么争气,大明指定一个劲的走下坡路了。
王布犁还是老生常谈:“陛下,军卒逃亡的原因,首先是待遇低下。
他们月粮一石,难以养活妻小,加以军官克剥,生活无着,一有机会竞相逃亡。”
朱元璋对于这件事颇有微词:“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得加钱。”
朱元璋撇撇嘴,这小子处理事情一贯的作风就是拿钱砸人。
“当真有用?”
“陛下,试一试总比让他们活不下去要强上许多吧。”王布犁漫不经心的道:“兴许用不了一两年,陛下的银矿铜矿就能源源不断的往外弄钱,还怕钱不够花吗?”
“难不成给他们发钱,就不会有军官克扣之事吗?”
“当然会有啊。”王布犁也不觉得光加钱就能行:
“还得配合一定的制度,诸如在军中设立巡查组,专门核查工资发放情况,以及接受士卒投诉上官欺辱之事,总得给他们一个上访的渠道。
若是处事公允,他们大多数都会选择苟活下去,而不是逃亡。”
“嗯,你继续说吧。”
朱元璋从来都是给别人画大饼,今天反倒被王布犁给画大饼了。
“二是水土不服。
南方的百姓充军北方,北方的充军多发南方,水土不服,不逃即死;
原籍遥远,勾解亦难,因此军伍常不足额。”
“此事断然不可更改。”朱元璋连忙摆手:
“除了迁徙之外的全都有罪之人采取这样的措施,况且咱想要在军中无论南北,免得一帮乡党之徒集合在一起搞事情。”
水土不服这件事,对于士卒而言,那都是要了命的事。
“这种事,咱觉得还是要让郎中从中多想办法。”朱元璋示意王布犁继续说,他不会允许在军中有那么多乡党存在。
最好都是天南地北的,没啥子老乡,他才放心。
要知道大明这个天下,也是他带着一帮老乡打下来的。
朱元璋可是深知乡党之间的羁绊!
王布犁也没挺下来:“其次,是军屯的破坏。”
朱元璋知道王布犁不是头一次提军屯制度的坏处。
卫所的重要基础是军屯。
军屯的破坏使卫所军卒的粮饷供应不足,是军卒逃亡的一个重要原因。
一是由于官豪势要、巨室豪族以及镇守总兵官等对屯田的侵占。
军官不仅侵夺屯田,还私役军士为其耕种。
二是大明的管粮官不问屯田有无,军士是否被占役,只管追征屯军的余粮,克扣月粮。
军士不堪剥削虐待,只有逃亡。
“军中有关屯田的军法确实没有过。”
朱元璋当然知道长此以往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他已经瞧见了。
所以这军屯的制度必须得改上一改。
天底下有私心的人太多了!
“此事确实刻不容缓。”
朱元璋叫朱棣仔细想想怎么改观,让他拟个法度上来。
“太监监军误事。”
王布犁又着重提了这一点:“宦官虽然是天子权力的延申,可大多数宦官内心都不正常,他们才少有把国家大事放在心上之人。”
正统年间,不仅朝廷内有太监王振擅权,各地有镇守太监;军队出征有监军、监枪太监,这些刑余之人,虽然不懂军事,但权力很大,号令皆制于监军。
在这些人控制下,将领即使有才干,也难以展布,军队作战往往因此而失利。
“此事朕一直有所防范,但是架不住后世子孙给开先例。”
朱元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此事朕一直都没有想好,或者说怎么来代替宦官,难不成让女官在宫中传话吗?
可如此一来,她们反倒会有各种手段,难免会出现上官婉儿那般弄权的女子。”
“对于这种事,我也没什么想法。”王布犁悠悠的道:
“除非是那种宦官弄权,就可以立即弄死的诏令,亦或者选择年长人继承皇位。”
朱元璋也知道皇帝年幼,权力旁落,就容易让有心人给代替行使。
但是对于王布犁所言年长者继位,他就当没听见。
如此一来,那指定会天下大乱的。
果然,在朱元璋看来,王布犁丝毫没有什么政治斗争经验,连这种糊涂之言都能说出来。
幸亏这小子也不怎么上道,根本就把控不了皇宫。
这样的人,用起来朱元璋也放心。
“最根本的缘由还是军官腐败无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