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胡惟庸刚刚应下,被提拔起来的副提举便请求面圣,说是寻到一种方法。
胡惟庸很是欣喜,总算是有点好消息了。
到了后面提举说的同王布犁的法子一样的倒钞法。
朱元璋心眼比他媳妇多:“此法能有效避免咱的大明宝钞不值钱吗?”
这个问题,提举也不敢给出答案。
因为元末就是宝钞发的多,假钞满天飞,变得不值钱的。
“陛下若是能控制发宝钞的数量,兴许百年之内无忧。”
百年?
朱元璋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他都不觉着自己的儿子朱标能够活到百年之后,到时候谁来印证他所言真假!
看样子王布犁的法子也是治标不治本。
真正想要解决,还得他在仙境当中去探寻。
“退了吧,咱要回去睡觉了,熬了一个大夜,着实难受。”
朱元璋随意的挥舞着手,尽量不让自己的愤怒流露出来,避免因为愤怒而打断他长久的布局!
待到臣子都退了,大殿内就剩下他们父子两个。
“你昨夜见了王布犁,感觉如何?”
“办事条理清晰,但是容易感情用事。”
朱标一直都在观察王布犁,此时便脱口而出。
“怎么呢?”
“在杨馒说出隐情后,我发现王布犁话里好像是认为杨馒能坚持到那种山穷水尽的地步,还能恪守本心没有造反,是不应该的。
或者说审着审着,他竟然同情起来杨馒了。”
朱标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而是他还赞同杨馒说的那些疯狂的话,就算他最后假装识破杨馒的计策,可神色骗不了人,王布犁在神色控制上过于稚嫩了。”
朱标感觉王布犁变脸功夫不够。
“真要让他为官,还得练练呢。免得骤得高位,变得同杨宪一般。”
朱元璋叮嘱了一句,王布犁有脑子,但不会表演,容易情绪上头,被旁人利用。
“孩儿明白。”朱标又问道:“爹,被抓的那些人都怎么办?”
朱元璋淡淡的道:“全都杀了,在大明,谁也不能造假钞。
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行,咱要把句容县到京师的路上插满人头。
叫天下人好好瞧瞧,造假钞是什么下场!”
听到这话,朱标也不在劝谏。
无论如何,杀人都能起到很强的警示作用,会让其余活着的人看看造假钞是什么下场。
尤其是有了元末的经验教训,朱标也认为此事必须要强有力的制止,杀人是最后的解决办法。
“你先去睡吧。”朱元璋对好大儿极为心疼。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精力旺盛。
父子俩在这上演舐犊深情,走出大殿的胡惟庸一夜未曾休息,又经过高强度对线,出来后就觉得背后发凉。
他觉得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小了,拉拢的人不够多。
胡惟庸最想要拉下水的是李善长。
因为李善长手里有免死铁券,更是上一任淮西人的党首。
对于铁券这种东西,大家还是蛮看重的。
毕竟老朱目前也有信用,并没有无视他发出去的免死劵没有用处。
除了安稳人心外,也是为了建立起信用机制,有这玩意挺好,但你最好别用到!
涂节扶住稍微走不动路的胡惟庸,连忙小声问陛下突然搞如此大的阵仗,把大家都给吓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天子上一次暴怒还是因为空印案,宰了几百人,其余发配边疆,那也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以至于他们这些人都措手不及。
胡惟庸摆摆手:“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晚上过府再细说,另外你差人去把江宁县知县吴卫叫到咱府中来,咱要跟他好好聊聊。”
“胡相且安心,此事我必然会办妥当。”
涂节这个时候就放下心来,只要天子不是查办他们就行。
至于别人死不死关我屁事!
既然太子把此事交代给王布犁,那天子必然也是知晓的。
王布犁又是吴卫的部下,如此好的机会,胡惟庸想要把他给拉拢到淮西集团内。
他不是淮西人也好解决,给他说门亲事,他还能拒绝不成?
今天了解以后,明天就开始行动。
胡惟庸也要编制自己的关系网和情报网,要不然他拉拢毛骧下水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以防万一。
昨夜的经历让朱元璋更加迫切的想要废掉中书省,如此才能让臣子给他上书的所有折子都会送到他面前来,避免许多事他都不清楚。
被下面结党之人彻底的蒙蔽,他这个开国皇帝尚且如此,若是后世子孙没能力,是不是得被臣子耍的团团转?
皇宫夜审暴露了不少问题,朱元璋命令新提拔的宝钞司提举,限他十日内想出更多的防伪办法来。
宝钞现在及其容易被仿制出来,都是你们不用心,工匠们延续元朝的工艺,以至于发生此事。
提举算是明白他的上一任曾秉是怎么被撤职的,原来是这样。
夏天的南京城,依旧十分炎热,可就在此时,突然下起了一场急雨。
王布犁睡醒了,打开窗户,瞧着外面连绵不绝的大雨,出了神。
今天凌晨他见了太子,见了马皇后,又见了胡惟庸,些许滤镜被打破。
对于未曾露面的朱元璋,王布犁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