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大家都是淮西人,可不仅要考虑自己的前途,更要考虑儿孙的前途。
“陛下改中书省之举措,实在是让咱心中担忧。”胡惟庸先是叹了口气:
“咱这一辈子如履薄冰,自是要小心侍奉天子,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走不到对岸呐。”
毛骧对此深有同感。
他在身为亲军统率,知道太多的秘密。
每日也是如履薄冰,生怕咔嚓掉进冰窟窿,全家都死绝喽。
两个薄冰哥相见,那是屁话。
毛骧随即反应过来了,胡惟庸这是在点他。
要说大明哪个臣子顺风顺水,非胡惟庸不可。
二人之下,万人之上。
现在连李善长都不能与他相比较。
“还望胡相能够教我。”
听着毛骧的话,胡惟庸连忙摆摆手,搞得水花四溅:
“毛统领,你这可是折煞我了,咱们是互帮互助,互帮互助才对。”
“胡相说的对。”
毛骧重新坐了回去,淮西人在朝中得权者说九成都算是少了。
大家抱团取暖实在是正常的很,你不抱团,你还想不想在朝堂厮混?
毕竟君是君。
臣是臣。
“陛下近日在忙些什么?”
听着胡惟庸漫不经心的提问,毛骧登时汗毛竖起,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他只是小声的回复:
“陛下忙着改中书省后,布政使任职之事名单,还没有敲定。”
胡惟庸瞥了毛骧一眼:“我听闻陛下曾经在京师内寻人。”
“嗯。”
毛骧应了一声,木桶内的身体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如此大张旗鼓,找到了吗?”
胡惟庸发展的眼线不过是底层,连王布犁的画像都没有得到,故而才一直想要拉毛骧下水。
如此一来,皇帝有什么动作,他也就能提前知道,做好应对。
“寻到了,人已经抓起来了。”
毛骧并没有把如此机密之事往外透漏,也有自己的考虑。
“哦。”
胡惟庸并没有再多问,想来是筹码还不够大家推心置腹的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