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
廷杖的滋味真不好受,哪怕有大太监夏守忠的叮嘱,可禁军的二十板子打下来,李璋的腚都快不是他的腚的。
算上陈春棠这个国朝正二品大员,宫门前齐刷刷趴着十来个人。
那些被宽宥不再追究其罪的儒生们并未离开,城楼上的事早就悄然传开,大家伙都已经知道是谁帮了他们。
这可是救命之恩,除了那位没什么实权却拼着皇位不保的皇帝外,就属都察院左都御史陈春棠以及李家大郎功劳最大。
相对应的,就是刚刚打完板子,被人掩面抬走的金陵知府贾化最为可憎。
此人真是士林之耻,豺狼般的狠毒。
“十八、十九、二十!”
“陈公、陈公,陈公可还好?”
当禁军打完最后一板子时,众人纷纷围了上去。
李璋忍着腚上的疼痛,上前扶了陈春棠起来:“老师,可还撑得住?”
“无碍,这种事,为师早就习惯了。”
廷杖,那是御史的荣耀。
只要打不死,御史言官上弹君王、下劾百官的壮举就一件接一件。
陈春棠能做到左都御史的高位,这廷杖早挨过好多回了。
李璋余光一扫,对比自己衣衫上的隐隐血迹,便已明白了禁军的区别对待。
或者是,那位一开始喊打喊杀的太上皇,压根就没打算真的把这位老御史怎么样。
瞧瞧人家,二十板子下来估计连皮都没破……
“事情闹这么大,上皇的脸面、朝廷的脸面是必须要顾及到的。老夫原以为上皇真已是年老昏庸……咳咳,看来上皇依旧是那个洞察一切的天可汗陛下。”
陈春棠的低声解释,让李璋对今天的经历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果然,玩政治的就没一个简单的,更何况是执掌天下一甲子的天下至尊。
“圣人仁德、陛下仁德,免了我等死罪。诸位,还是早些回去吧。好好读书备考,莫要再掺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切记,勿要再被人蛊惑挑唆,朝廷上的事,自有规矩在,乱不了的!”
此时的陈春棠,已经基本上摸清了这件事的脉络。
他在李璋的搀扶下,向四周关心感恩他的儒生们拱手,劝诫许久,终于将这群激进懵懂的读书人劝了回去。
“少爷,少爷,你真的没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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