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浦深吸了一口气,说:“几个月前,我还批评你,说你戴着面具,对待所有人,还有我。现在我才理解,那是不是你保护自己的方式?你已经在很努力地融入大家了,你明明做得很好,我却自作聪明,非要追求什么真实本性。我真是太傻了。那段时间,你是不是很不舒服,给你很大压力?”
李轻鹞说:“陈浦,我可不是瓷娃娃,我是说自己不够强,是不够,不是不强。我既然下定决心走出来,积极配合治疗,还有我妈中药加持,就一定能走出来。那时候我是很生气,但其实……你也帮了我。就好像吧,溺水的人,拼了全力爬到河岸边,还剩最后一步,她犹豫了,她走不动了。这时候,你突然跑来,从背后踢了一脚。
你懂的,那之后,我反而觉得跟人交往更舒服了,好像找回了一部分曾经的自己。如果你不说,我真的都已经忘了,自己曾经想要做个什么样的人,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而这两者,定义了我们作为人的本身。”
陈浦竖起大拇指:“这话讲得有哲理。”
“当然,那段期间,心理学的书不知道看多少。”
一番畅谈,明明都是不愉快的往事,可此时,两人都感觉到心情很放松,聊得也很舒服。这种感觉是淡淡的,它并不强烈,可却能浸染你的每一根发丝每一根骨头,让你从内而外都是松松软软的。
“说好了,以后不能把我当瓷娃娃特殊对待,我都好了,那样我会不爽的。”
“保证不会。还是那句老话,咱们二队,男人当牲口使,女人当男人使,保管不会让你过舒服日子。”
李轻鹞乐了,脸上的泪痕早就不知踪迹。她说:“我有些好奇,你长这么大,有没有遇到像我这样,过不去的坎儿?”
除了我哥——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结果陈浦说:“这还用问,我这辈子唯一过不去的坎儿,就是你哥。讲实话,我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家里我最小,人人宠我,尤其我奶,几乎什么事都顺着我。
不过那时候我也不太听话,从幼儿园到高中,本人惭愧,都是学校的扛把子。家里怕我学坏,才逼我读警校。本来他们打算,等我经过警校的毒打,重新做人后,就让我回家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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