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想起山寨里做饭似乎都喜欢切一指厚的肉,下意识问:“厨房那边缺帮手吗?”
林昭摇头道:“不缺,好多婶子都在那边帮忙,我去厨房拿个鸡腿差点都没挤进去。”
她说着冲秦筝挤了挤眼睛:“我今天才听我哥说,你相公就是怕你下厨累着,才找他讨了卢婶子过来忙活这些,阿筝姐姐要是去山寨大厨房帮忙,回头只怕你相公还不高兴。”
秦筝一直以为卢婶子是林尧指过来的,却没想到是楚承稷找他要的,一时间心绪有些复杂:“他倒是从未同我说起过卢婶子的事。”
林昭感觉自己看楚承稷又顺眼了那么一点,想到秦筝说要烧青瓦,不由问了句:“对了,阿筝姐姐你烧青瓦,你相公知道了怎么办?”
秦筝倒水的动作一顿,道:“他已经知道了。”
林昭瞪大了眼:“他没为难你吧?”
秦筝摇头:“没有,他……对我挺包容的。”
林昭这会儿直接对楚承稷好感度拉满,兴致勃勃问:“他何时知道的?”
秦筝道:“今早。”
林昭想起楚承稷眼角那块淤青,神色突然古怪起来:“那个……阿筝姐姐,你相公眼角的淤青不会是你打的吧?”
秦筝奇迹般地懂得了林昭在想什么,“……这两件事之间没有因果关系。”
林昭连连点头,但满眼都写着“我懂”。
秦筝:“……”
她正准备再解释一遍是自己睡着了不小心给他碰伤的,林昭却突然问:“阿筝姐姐,往后你们就在寨子里安定下来了,要不要把你们在汴京那边的家人也接过来?”
林昭这么问,只是因为东寨这边不少汉子都是拖家带口一起上山来的。
在她看来,秦筝和她相公都已经是山寨的人了,自然得为她们的家人也考虑。
秦筝想起京城那边,心头微沉,道:“他们暂时还来不了。”
新皇登基,清算旧朝臣子,首当其冲的必然就是皇后娘家和太子妃娘家。她在山寨里没法打听京城那边的消息,还不知秦国公府和太师府的人现在如何了。
……
汴京,天牢。
狭隘的甬道里响起脚步声和铁链碰撞声,墙壁上的火把发出的光似乎都是浑沱沱一团,前方大牢里一片暗沉,走在前边的狱卒拿着木板枷和镣铐,身后还跟了十几个小卒。
狱卒头子停在一间牢房前,立即有小卒上前打开了牢门。
秦国公在牢房稻草里盘腿而坐,脊背笔挺如苍柏,哪怕一身囚服,眉宇间威严依在。
狱卒头子扫了一眼他跟前的食碗,“国公爷这顿饭吃得可还满意?”
秦国公这才抬了抬眼皮:“甚好。”
狱卒头子示意边上两个小卒打开木板枷,对盘腿坐在稻草上的人道:“那国公爷请上路吧。”
新帝下达斩首秦国公和陆太师的圣旨已三日,今日午时就是行刑之时。
秦国公从容不迫地抬起手,任他们把木板枷和铁镣铐给自己戴上,仿佛这不是刑具,是自己的官袍,一会儿也不是去刑场,是去金銮殿上朝。
狱卒敬重秦国公的气节,带镣铐的动作都放轻了几分。
狱外有人疾步而来,大红官袍,白玉面孔,一双斜飞的凤眼凌厉逼人,只是许久未曾合过眼,眼底布着血丝。
来者正是沈彦之。
狱卒见了他纷纷行礼:“沈世子。”
心底却是诧异,新帝任命沈世子为今日的监斩官,他此时来天牢是何意?
沈彦之一甩大红袖袍,沉喝:“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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