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不可。”
“……”
马上要乱了,只有拧成一股绳才能活命,真要让老太太把关系弄僵,谁都得不到好。
她悄悄扯断老太太乱成团的头发,思索道,“阿奶,往后四奶奶再招惹你,我找村长爷告她的状。”
知道孙女向着自己,老太太心里舒坦了点,“不用,你四爷爷惧内,拿你四奶奶没办法,她再敢乱说,阿奶撕了她的嘴。”
“……”
以后怕还有得闹。
那头怎么劝老吴氏的梨花不知,晚霞红林时,老吴氏来向老太太赔罪了。
正值收拾东西之际,嘈杂得很,老太太竖着耳朵听了两句,直翻白眼,“声音这么小,说给谁听呢?”
语落,卷起竹席走了。
老吴氏脸颊火辣辣的,又挨了冷眼,气得眼泪滚滚,一骨碌爬上牛车,催儿子赶紧走。
担心有人抢粮,族里汉子分成两拨,一拨在前,一拨在后,妇人孩子走在中间。
这座山是去县城路上最高的山,翻过这座山再绕两座小山左转就能到县城。
梨花翘首以盼的望着,当看到山路笔直的往下时,她期待的对老太太说,“阿奶,咱们要到了。”
晚霞已经隐去,一轮月亮悬在树梢,老太太探出棚,“城门关闭前能到吗?”
她闻到尸臭味了,只要想到不远处有死人,她就犯恶心。
“估计不能。”这条路看着不长,实则要走很久,梨花说,“你眯一会儿,到城门口我叫你。”
“好。”
臭味熏鼻,她上前挨着赵广安,随着牛车渐渐往下,尸臭味越来越重,她捂住口鼻,尽量不乱瞟。
但当察觉地上有密密麻麻的东西耸动时,她控制不住的往地上看去。
月光下,淡黄色的蛆虫铺满了山路,车轮碾过,粘起无数。
唔——
赵广安扭头吐了出来。
梨花也没忍住,低头呕了一声。
这时,挑箩筐的汉子也瞧见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呕吐传来。
最前边赶牛车的赵铁牛捂着眼回头,“大家莫怕,只当咱捅了蚂蚁窝就行。”
汉子们齐齐后退,数落赵铁牛,“这么多恶心玩意,你不会知会一声啊?”
“我这不是让大家有难同享吗。”话音一落,他牵起衣裳做兜,哇的大吐,“太他娘的恶心了,老子吐都不敢朝地吐。”
赵广安:“……”
记得不错的话,赵铁牛身上的衣服是他的吧?
梨花呕了几声便重新抬头,“阿耶我来赶车吧。”
赵广安想说不用,但他张嘴就想吐,因脸朝下,呕吐时闭上了眼,“你不恶心?”
“还行。”梨花深吸口气,拿过他手里的绳子和手指粗细的竹竿,催赵铁牛,“铁牛叔,快点。”
月色微蒙,车缓缓往前,蝇蚊嗡嗡嗡的贴着地打转剁成块的肉骨散得到处都是。
除此,还有几具腐烂的尸骨,贴满黑蝇的脑袋,脑袋奇形怪状的,其中一个脑袋还有月牙形的角。
梨花道,“是死猪和死牛。”
赵广安双目紧闭,“这儿怎么会有死猪?”
村里的猪在入夏就全宰了,鸡鸭也杀了许多,哪个村的猪跑到山里来?
“不知道。”梨花低低道,“阿耶,你让族里人退后,等咱们过了这地回来接他们。”
看牛踩上去就恶心得不行,何况是人了,赵广安忍着满嘴酸水吼了一嗓子。
乌泱泱的人头顿时如潮水退去,跑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