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停驻。
坐在上面的男人侧对着沈晗黛,闻言回了几分头,眯了眯眸,身上的气息讳莫如深,“你说什么?”
沈晗黛紧张的心如擂鼓,语气更是变得有些磕绊,“我、我说要和uncle赌一场。”
“如果我赢了,uncle就让我留在澳城。”
沈晗黛也是突然想起那天在医院的许韩跟她说起的有关孟行之的事情,孟家挑选话事人,以“赌”试气魄。
孟行之是孟家现任话事人,沈晗黛就想用他孟家的规矩,向孟行之表明她不想离开的决心。
为她撑伞的保镖追上来时,黑伞倾斜了一瞬,伞面的雨珠连串坠地,似乎是因为她刚才的话动作有了一丝僵硬。
和孟先生赌,需要押上的赌注是什么,看来这位港城来的沈小姐并不知情。
否则,绝不可能这么胆大妄为。
孟坤扶好先生的轮椅,“沈小姐,请你收回刚才的话。”
孟行之指敲扶手,没有对孟坤的话出声制止。
沈晗黛破罐子破摔,声小却清:“我不收回……”
“好。”孟行之停了指敲的动作,抬了抬手,语气喜怒难辨,“拿扑克来。”
沈晗黛愣了一下,“就在这里?”
她指了指身后的永利,“要不要去里面?”
“没有那个必要。”
孟行之轻描淡写的就接受了沈晗黛的提议,反而让沈晗黛觉得更加不安。
就好像在孟行之看来,她走投无路提出的方式,对他而言不过是小儿科,连去正式场地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半分钟,一封崭新的扑克当着他们两人的面利落的拆封,洗牌。
沈晗黛惴惴不安,她根本不会玩牌,面上却不想露怯,装作询问对方:“uncle想玩什么?”
她自以为掩饰的好,可还是那对颤动长睫暴露了她的真实心境。
孟行之懒得拆穿她,“一张牌,比花色,比大小,一局胜负。”
沈晗黛点点头,接过洗牌人递来的牌,小心翼翼的掀起一个角,看清花色和数字后,浑身更冷了。
方块2,花色里排最小,数字里排最小。
是什么样的手气,才能拿到这张所有牌面里最小的方块2。
沈晗黛心如死灰的看向孟行之,只见他单手掀起那张牌,指尖轻捻牌角,动作干净又优雅,俨然炉火纯青。
大佬要赢新仔,轻而易举。
孟行之将牌递到发牌人手上,期间不经意对上沈晗黛的眼,那里面才干涸不久,此刻又有泪珠溢出的迹象,一看就是拿到臭牌了。
这位沈小姐,胆大妄为要哭,输还要哭。
发牌人要去拿她的牌和孟行之的一起开牌,她却双手捏着那张牌不肯松,小巧鼻尖不知是因为刚哭过还是淋了雨太冷,红红的,和挂着泪痕的苍白脸颊形成鲜明对比,惨兮兮的,可怜得很。
孟行之今夜耐心不知已告罄几次,“把眼泪擦干净。”
沈晗黛嗓音哽咽,“没带手帕。”
反正她每次见孟行之最后都是一副狼狈样,她也不在乎自己今天的精心打扮,现在在他眼里是什么样了。
她说完,见他沉默几秒,从大衣的衣袋里摸出一方墨绿色的男士手帕。
沈晗黛立刻顺杆子往上爬,小步往前走,旁边保镖来不及拦她。
她走到孟行之面前蹲下来,眼巴巴的仰头看他,“不开牌行不行?”
孟行之眼帘微垂,见她一手紧捏着那张牌,一手小心翼翼的扶住他轮椅把手,又冷又怕,手指都在颤。
而那条穿在她身上的修身旗袍,也因为她半蹲的动作,有半截裙摆落进了雨洼里,浅紫黛色变深变脏。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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