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丝毫不理会,只是继续说:“我还恨过你,恨你忘恩负义,没有保护我,任我被人生剥了皮。”
谢珩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心口骤然抽疼,像是被人用尖刀在戳。他喉间沙哑,什么也说不出。
苏澜眼眶发红,直视着谢珩:“您看,我不仅恨我的仇人,我也恨过我的亲人,可那都是我无能时。”
“当我生死走过一遭,看多了人和事,我逐渐明白,我该恨的只有刽子手,策划东宫天罚,屠戮谢家的人。”
“我成长了,同您一样,内心有了更强大的自己,不需自怜自艾,更无需怨天尤人。”
“晋人说夫为妻纲,让妻子全都听丈夫的,可我不会。您若是再自悔,我不介意把您揍醒。”
她扯了谢珩衣袖,胡乱在脸上一抹,将他垂展的衣袖整得皱皱巴巴。
谢珩伸手抱住她。
她骨子里有谢家血脉的坚韧,无论经历多少苦难,都能咬紧牙关撑下去。
可他只是一时缓不过,她就忍不住跟他说这么多,哭成这副可怜样。
她能舍下她自己,却舍不下她的谢珩。
谁说她年纪小不会爱人?
她明明这样赤诚炙热。
谢珩终于体会到,喜欢一个人能到心疼的程度,可终究还是觉得暖和。
“承蒙喜欢,谢容与三生有幸。”
苏澜回抱住他,吸着鼻子:“是啊,娶了我,都不晓得您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路今安在一旁听得糊涂,也看得目瞪口呆。
他舅舅娶了他姐?
他们玩的会不会太大了?
苏澜抬手示意路今安过来,很正式地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是偷偷成的亲,他是阿舅,也是你的姐夫。”
路今安打量谢珩,很不客气的说了句:“您比我阿姐年长不少呢吧!”
苏澜赶紧扯他。
阿舅平时就挺在意年纪的,这个呆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路今安扯回自己衣袖,瞪着苏澜:“我问问怎么了?事实也不让说?”
谢珩却很淡然:“是年长她一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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