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红透的脸蛋,将画册收好,低声安慰:“您不要怕,爷定不会伤着您的。”
“您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夫妻嘛,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要是不舒服了,您就告诉他。”
这种事惯来私密,苏澜见青鸟坦荡,忍不住问:“你成婚几年了?”
“十年。”
“这么久?”
青鸟笑:“他那时着急的很,数着日子等我及笄,笄礼一过就完婚了。”
苏澜想,自己也是刚及笄不久,算起来还挺早婚的,就这么匆匆忙忙的成婚了。
不过,不要紧。
嫁的人对了,什么仪式都不重要。
谢珩没有红衣,只换了件新衫子,唇角隐着笑意,温和又十分从容。
谢珩父母早逝,在苏澜心里苏明启不配为父,拜天地日月为媒,山川星辰皆是见证,倒也无甚遗憾。
三拜三叩,礼成。
苏澜被搀扶着进了新房。
她坐在床上,听到姜尚的声音:“少主,快挑盖头啊!”
她的这块红盖头,是一块方形的红布,绣的是如意纹,虽然是赶工出来的,但针脚细密,看起来很用心。
因为从决定到成婚不过半天的时间,苏澜还有些恍惚,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会儿才感到局促。
嫁了。
就这样嫁了。
是阿舅,还挺好的。
盖头挑开时,她笑着看向谢珩,他也俯着头看她,目光含着笑意。
青鸟将两个人的衣角系在一起,又各自了两人一缕头发用红绳系好。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苏澜看着托盘中的头发,竟有一瞬眼眶发酸。
这一世,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有了阿舅,以后会幸福的吧!
一群人都是下属,没人敢闹洞房,服侍着他们吃了子孙饺,饮罢合卺酒,便退下了。
房中安静,落针可闻。
苏澜好奇的打量屋内装饰,火红的窗花贴在窗上,凡是屋内摆设都贴了红喜字。
盖头和拜堂时牵的同心结,都叠放整齐放在桌案上的托盘中。
案上还有一对红烛,又热又暖,床上铺了红绸,撒了红枣花生等物,意为早生贵子。
好像成亲该有的东西,一样都没有落下。只半日时间又是在山上,能做到这些必是用尽了心思。
阿舅,想不喜欢都不行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