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发红,舌尖若隐若现。
白皙的锁骨上还带着融化到一半的透明药膏。
段星阁喉咙发紧,整个人都快烧化了,手上动作却很迅速,他一只手搂着腰便把人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拿起床头云栖的手机就打算找医生。
可那人却以最后的一丝理智勾住了段星阁的脖子,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整个人几乎贴在了段星阁的脖子上。
段星阁的动作蓦然一顿,随即感到一抹发烫的柔软压在他的耳朵边,带着颤抖道:“不、不能找医生……他是闻风林的人……”
段星阁看到他这幅样子急的快被点着了,他咬着牙问道:“那怎么办?!”
“药在……书房柜子里。”云栖说完这句话后便彻底昏了过去。
段星阁闻言不敢怠慢,几乎是争分夺秒地跑去书房拿了药,可回来时云栖已经彻底神志不清了,他的牙关紧闭,根本喂不进去任何东西。
无可奈何之下,段星阁只得掐着他的下巴,硬生生撬开他的唇舌将药喂了进去。
云栖的口腔极度的烫,段星阁喂着药头皮却不住地发麻,偏偏云栖的舌头还在无意识地把药往外顶,段星阁脑袋一热,当即恶狠狠地咬了一下对方的舌尖,像是在惩戒怀中人的不乖,又像是在报复他的隐瞒。
昏迷中的人吃痛收了舌尖,没敢再把药往外顶,最终乖乖地把药咽了下去。
云栖过敏最严重的地方在腿根,段星阁一晚上几乎要给他抹三四次药,偏偏对方失去意识后腿却夹的很紧。
擦药把段星阁擦出了一身火气,一半是对未来的绝望,一半是欲.望。
冰冷的火焰烧得人生疼。
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段星阁一晚上没睡,看着窗外倾盆一般的大雨,第一次意识到了,如果他只是云栖听话又懂事的弟弟,那他将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保护不了。
段星阁还记得自己当时扭头看着窗外的大雨,抱着浑身滚烫的人,语气却和心绪一样无比平静:“哥哥,你如果死了,我就杀了闻风林再去陪你。”
“这就是那天发生的全过程了。”段星阁一摊手道,除了最后那句话,剩下的经过乃至心路历程,他都事无巨细地和云栖说了。
他似乎完全不知道羞耻是种什么体验,当他毫无保留地坦白完时,整个屋内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平心而论,段星阁的坦白毫无保留,除去内容不谈,态度上堪称无可挑剔。
然而问题就在于根本没法除去内容,这内容实在是有点变态,变态得让云栖恨不得扇他。
云栖气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过了半晌才勉强找回言语能力:“你——”
“哦对,说了这么多忘了一开始那个问题了。”偏偏段星阁自己还加了把火,他微笑道,“你过敏后症状最严重的其实是腿根,只是你每次昏过去的时候夹得都太紧了,弄的我手都是酸——”
他话还没完,便被人拿着枕头直接摔到了脸上。
云栖气得难得脸上有了点神态,大脑热得发胀,咬着牙过了半晌才问道:“……你喂了几次药。”
他看似问的是喂药,段星阁却明白他的意思,闻言挑了挑眉直抒胸臆:“四次,每次你都不愿意好好吃药,所以每次都亲了。”
言罢他趁着云栖气得说不出话的档口又补充了一句评价:“你有时候会回应,也不能算我强迫——”
于是剩下一个枕头也砸到了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