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槐树下,这些天下来,他倒是摸清了钢铁厂情报站小组成员的身份。
饶是陈江洋,也不禁暗暗心惊:“钢铁厂在她们面前,还真没有秘密可言。”
魏大娘的女儿是厂子里秘书处的,何大婶的女婿是副主任,楚阿姨可不得了,她是从主任的位置退下来……
这些天混熟了,大妈大婶们可喜欢他了。
谁不喜欢一个愿意听着自己滔滔不绝、还不插嘴质疑,同时听完后一脸震惊的年轻帅小伙呢?
情绪价值拉满,情报员的工作人员都从陈江洋的身上提取到了之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这两天厂里没发生什么大事,听说的都是闲言碎语,什么徐文明、刘方还在为儿子的事情东奔西跑,什么炼钢区那边又出了事故。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书记许东昌和钱厂长杠上了,天天都要为厂里的事情开会,开会的时候,少不得拍桌子瞪眼吐唾沫的,听说还互相扔茶杯撸袖子干仗哩——
陈江洋觉得这是夸大的话,书记厂长,又不是街头流氓,干不出这么没品的事。
不过钱正道和许东昌的关系势如水火,肯定错不了,挺好。
“以许东昌的政治智慧,应该会适当展露锋芒,等着倒卖案水落石出,而不是疯狗一样追着钱正道咬。”
对许东昌的做法,他倒是有些不解,不过也无从得知答案,情报员的工作能力再强,也介入不到那个层次。
这日深夜,熟睡中的陈江洋,忽的被一阵急促刺耳的警笛声惊醒。
他陡的从床上爬起,披上件外套就匆匆冲向了阳台,远远的就看见三四辆警车,七八辆三拐子冲进了钢铁厂大门。
他立马折身回到客厅,从桌子上抄起手电筒就往外跑。
“洋洋,发生了什么事?”
舅舅睡眼惺忪的走出卧室,问道。
身后姥爷、姥姥和小妹也走出房间,神情惘然。
“公安进来抓人,”陈江洋回头看了眼,“和徐大荣涉及到的倒卖国家资产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