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也不行。
他们为什么能坐到现在的位置?
他们心中比谁都清楚。
就是江南权贵集团推上去的。
他们几人给出的投名状,便是献上‘蒸汽机’图纸,让盐政下的暴利,尽归这些权贵集团。
他们的确做到了,成功弄到了图纸。
也在盐运司站稳了脚跟。
只是无论是自己还是魏衡,都没想到,这些权贵集团胃口这么大,不仅想吃‘盐’,还想吃‘灶户’,妄图两头都吃干抹净,结果弄得灶户沸反盈天,以至于才一年出头,就闹得地方民意沸腾。
他其实根本就不想掺和进去。
当时夏之白的建议,他也是真心认可的。
也真的去走动了。
只是他这四品官,在这些‘权臣’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他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敷衍走了,只是当时他心中还暗藏着一些侥幸,认为周德兴等人,多少会注意下吃相,何况郭桓案就在眼前,应该不至于做的太过。
但他太高估这些人了。
这些人仗着有从龙之功,根本就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我行我素,肆无忌惮。
行事之恶,手段之卑鄙,令人瞠目结舌。
良久。
田靖红着眼,带着怒气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
“你以为我想这样?”
“你去问问天下的读书人,有几人不想像你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到世间有不公,可以大声说出来,甚至还能当面质问陛下,谁不想这样?”
“但天下有几个能这样?”
“大道理谁不会讲,忠孝廉节的大义,我比你更清楚。”
“只是这个天下,不是非黑即白的。”
“也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你年纪轻轻就高中状元,为陛下器重,但你可知我走到如今这个官位,用了多久?”
“整整三十年。”
“我年幼便饱读诗书,只是天下战乱频繁,只得四处避难,而后错过了第一次的大明科举,而后一直没有机会,直到洪武九年,得如今的右副都御史茹瑺举荐,才得以被举荐为官,但在衡山我待了整整十年。”
“十年寸步未进。”
“我比你对天下了解得深。”
“如今这个天下,就是这么势利。”
“穷者,谁不想达?”
“而朝廷这些大臣,他们还不算‘达’吗?”
“达,但他们更畏惧穷!”
“这个世道,为求钱粮,穷人矜矜业业,辛辛苦苦,农耕其田,工利其器,商务其业,学读其书,又有哪个人不想独善其身?但这个天下,除了少数的功勋,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你曾说过要‘废士’。”
“但你可曾想过,‘士’已是天下最后的退路了,除了‘士’尚能考虑功名,获得名利,天下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往上爬的机会,全都只能活在艰难困苦之中,难道这些人不努力,不上进?”
“非也!”
“只是如今的权贵,不愿意也不允许,把任何发财发达的机会,赐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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