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大明律》,提供一定的辩解跟途径。”
“法不能向不法让步!”
听到夏之白慷慨激昂的话,刘三吾眼皮一跳。
夏之白太胆大妄为了。
竟把主意都打到了《大诰》上面。
《大诰》可是当今陛下编纂的,更是让地方百姓口口相传,甚至将此列入到地方官吏考核,结果夏之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否定了,还认为《大诰》注定不可持续。
夏之白哪有的勇气说出这些话的?
这是在否定陛下啊。
只不过夏之白说的‘外儒内法’,得到了很多学士认可。
华夏这么久以来,的确奉行的是‘外儒内法’,不过并不是所谓儒表皮,内法骨。
所谓‘外’,则是外在变现,具体的措施,天下的治国方式中采用了儒家重视人、以人为本、合理分配利益等观念为原则,而所谓‘内’,即以法家的观念建立政治架构,以法治观念治国。
刘三吾道:“夏大学士,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陛下之《大诰》旨在教化民众,还要一直流传下去,岂会如你所说草草收场?”
“伱安得是什么居心?”
“再则法外有情,这代表着陛下的仁德。”
“何错之有?”
“难道非得一棍子打死?”
“若是当真事事都按着律条,我大明岂不是要重蹈暴秦覆辙?那我大明岂不是还要多出成百上千条律令?”
夏之白漠然看了过去。
他沉声道:“敢问刘学士,不知《大诰》在大明律的第几页第几章?”
刘三吾一愣,嗤笑道:“《大诰》并不在大明律上。”
“既然不在,而天下又广为宣传,那是否意味着,《大诰》才是真正的《大明律》?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大诰》凌驾在《大明律》之上?那《大明律》存在的意义在哪?”
刘三吾肃然道:“天下刑法自当以《大明律》为主。”
夏之白笑了笑,轻蔑道:“那若是有人触了法,敢问刘学士,官员当以《大诰》治之,还是《大明律》治之?”
“自当.”刘三吾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口了,最终恼怒的甩袖,将头偏向了一旁。
夏之白轻笑一声,淡淡道:“这就是大明律法最大的问题。”
“律条不明。”
“《大诰》跟《大明律》同时存在。”
“两者没有明显的从属关系,也没有明显的主次,但两者之间的判罚又截然不同,按《大明律》当从重处罚,而按《大明律》则是正常处罚,裁决权,落到了审讯的官员手中。”
“法外有情。”
“这句话太虚情假意了。”
“任何做法,都能冠冕堂皇的戴着一顶仁德的帽子。”
“但实际上,却是在啃噬着律法的正义。”
“对于‘法外开恩’的人,朝廷或者地方官吏,可以轻松的‘宥’之,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种明显的‘枉法’,却不被当成‘枉法’,反而会被认为是统治者的宽厚仁慈,体恤下情,这岂不是在为天下藏污纳垢大开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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