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赚到更多的钱改善生活,如何让自己的生活环境更好,如何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而不是在那里掉书袋。”
“天天看一些‘之乎者也’,在那里摇头晃脑,更不是一天天闲的没事做,纠结该改‘莺啼’为‘莺呼’,还是该改‘猿啸’为‘猿唳’。”
“务实。”
“这才是今后读书的第一准则。”
“至于道德礼义廉耻,底层百姓一年三百多天,都被各种教育,他们比那些士人懂得多。”
刘三吾怒指着夏之白。
他很想指责夏之白不尊师重道。
只是望着夏之白坚毅的眼神,还是化为了一声叹气。
他道:“你太过激了。”
“倒行逆施,最终只会害了你。”
夏之白平静的笑道:“倒行逆施?我倒并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我走在一条正确的道理上,士人的特权太大了,需要得到限制,也必须得到限制,继续任由士绅这么为所欲为,大明才是没救了。”
“而且我相信百姓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刘三吾目光凝重的望着夏之白,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夏之白目送着刘三吾离开。
他对刘三吾并没有太多看法,一个满腹经纶,又为世俗见解影响的老人,他终其一生,都没有摆脱‘士林’的影响,甚至也为此付出了生命。
世上如刘三吾这样的人不会少。
夏之白很早就知晓了。
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只会甘于再吸一口.
再吸一口!
夏之白将自己做的笔记稍作整理,抬眼望了望四周,四周空荡荡的,已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原本热闹的翰林院,随着去年的进士陆续被委以重任,现在的翰林院已空寂了不少。
夏之白将整理好的笔记放好,转身朝居住的盐铺回去。
另一边。
在一个转角处,刘三吾并没走。
他就这么目送着夏之白走远,等夏之白彻底不在视线中,他才缓缓走了出来。
他望着空荡荡的大门,轻叹道:“后生可畏啊。”
他虽然不看好夏之白要做的事,但夏之白的话,也的确让他惊醒,如今的天下,士绅似乎的确多了点,而过去朝廷给与士人的特权,如今都被一五一十的继承了。
今后的大明有藩王,还有盘踞地方的士绅。
想到这。
刘三吾目光一黯。
他的确年岁上去了,但如此高龄,依旧能为朱元璋器重,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他去年才入朝,但这一年里,朱元璋就曾多次向自己问策,向他请教治国安民之道、选贤任能之策,并委以刊定典章礼制的重任。
甚至科举取士还听从了他的建议。
而他给朱元璋提的很重要的一个建议。
便是文章如不能‘贯道’并‘适时用’,则均为无用之作。
但这个‘适时用’,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
若是他当真秉持这点,就该把夏之白的建议,归纳整理,禀告上去,让陛下对士大夫阶层做一定的限制,只是如此一来,就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他又如何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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