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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洪流,能站得住脚,就已很是不易,想独善其身,甚至是逆流而上,又谈何容易?
几人谈笑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他们回来是收拾东西的,如今他们被朝廷予以重任,今后都不怎么会回来了,只是看到夏之白,不由心生一阵感慨,去年科考时的异样情绪,随着如今的升官,早就慢慢淡去了。
就像夏之白说的。
科考是士人的结束,也是为官的开始。
他们起步的确比不上夏之白,但这些日子,他们同样没停下脚步,如今他们的脚步,早已赶超了夏之白,甚至是赶超了一甲中的任意一人。
对于杨靖等人的异样心绪,夏之白自然是没有察觉。
他去翰林院,自不是找人叙旧。
正所谓用人必先养人,苟无以养之于先,则其用之亦苟而已。
他想用人,得先养人,只靠四书五经养不出他想用的人,而翰林院在大明很重要的一个工作,就是编书,以及上课,这些识字课程,都是夏之白想看的。
夏之白的出现,的确在翰林院,引起了一阵议论。
只是这股议论声很快下去了。
因为属于夏之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整整一年。
夏之白近乎寸步未动。
其余进士,早就完成了‘编书、储才、养望’的事,在郭桓案后,也都被朝廷予以了官职,如今的翰林院除了一些国子学学生,一些最近被举荐上来的学子,基本就没几个进士了。
明初的人员流动太快了。
当然。
这主要是朱元璋杀得快。
大明短时填补不上人员,对新科进士,自然是即插即用。
就在夏之白整理过去翰林院编出的‘识字课程’时,一道身影却悄然出现在了夏之白身后。
夏之白浑然不觉。
他依旧沉浸在整理里面。
不时还落笔,做了些笔记,显得很满意。
天已全黑了,夏之白才意犹未尽的抬起头,只是刚一抬起头,却看到身旁有一个红袍老人。
年纪很大。
见到这么大年龄的老者,夏之白也愣了一下。
随即他站起身,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前面看书太过专注,并没注意到先生,可有耽误先生用这些课程?”
老者摇头。
他的目光并没在夏之白身上,而是落在了夏之白身下的纸上,蹙眉道:“你为何要记录这些简化字?这只是识字课程中取巧的办法。”
夏之白笑着道:“取巧?”
“在下不这么认为。”
“我认为这才是今后的主要方向。”
“简化!”
刘三吾一时来了兴趣,将这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拿了起来,问道:“何以见得?”
夏之白面带微笑道:“天下自有文字以来,一直在进行演变,从最初的甲骨文,再到后面的大篆,小篆,到汉隶,随后是楷书,到宋代,因活字印刷术的出现,诞生了宋体。”
“其中自也穿插着草书行书。”
“但由远及近,可以明确看到,文字的演变趋势,是越来越简单,越来越醒目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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