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
夏之白走出皇宫。
应天府比过去更加繁荣了。
随着天下的稳定,作为大明的国都,这种繁荣是注定的。
只是这种繁荣相对有些空洞,价格并不是很低,大明的交通并不怎么便利,运送商品也不怎么顺畅,加上这一年来,朝廷对天下的大富进行了一番搜刮,大量的大商贾破家,如今的天下,在朱元璋的治理下,已变得越来越封闭,也变得越来越保守了,互相间的往来,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减。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商贾是天下经济的晴雨表。
商贾多表达着各地交往密切,商贾少代表着封闭保守。
靠着朝廷手段去弥合南北,这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朝廷控制的越强力,南北的交流就会越少,甚至会阻断两地的正常往来,继而造成各种流言蜚语横行,假以时日,南方轻视北方,北方蔑视南方的情况,还是会出现的。
“唉。”
“也不知我的那番话,朱标有没听进去。”
“大明对天下的治理制度,充斥着各种矛盾跟问题,将一切问题的解决,都归于皇帝一人之伟力,这实在是让人无语,压制百姓的主观能动性,靠着强力解决的问题,随着强人的消失,也注定会瓦解。”
“不过这是朱家要考虑的。”
“我现在要考虑的,是把李笙的事处理下。”
“虽然你替我将这套‘标准’输送了出去,但把自己捧得太高却不是什么好事,我也不太喜欢被人这么算计,江南士绅,还有这些心怀鬼胎的官吏,他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夏之白收回目光。
他寻了下方向,朝盐铺地方走去。
夏之白回了盐铺,荆满还没回来,现在的交通并不便利,盐厂距离应天府有数里地,没有大半天时间,根本回不来,借着这段时间,夏之白也打了个盹。
大半年的舟车劳顿,即便身子是铁打的,也实在有些扛不住。
而今一下松下来,他也是很快步入了梦乡。
这一觉。
夏之白睡得很踏实。
也睡得很沉稳。
等夏之白醒来,已是到了大下午。
周宁等工师早就到了,听闻夏之白在睡觉,并不敢打扰,只是忧心忡忡的待在客厅,眼中充满了忧色。
“知事,我们等会怎么办?”唐弈望向周宁。
周宁脸上布满了皱眉,眉宇有着一股化不开的忧愁。
他又如何知道?
他心中比其他人更忐忑不安。
京都盐业之所以落到如今地步,跟他有脱不开的干系。
李笙是他叫来的,李笙带走的图纸,一定程度上,也是他的过失。
只是他的确没想到,自己老友的儿子会变成这样,因为在蒸汽机上做了些贡献,就彻底飘了,竟贪婪的想将蒸汽机的功劳据为己有,还对外大言不惭的说,这是自己设计的,夏之白嫉妒人才,打压他的才华。
当听到李笙这么诋毁夏之白时,周宁当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脸更是愤怒的成了猪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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