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权柄,只怕能把自己压得死死的。
经过北平出的事,朱棣早就明白了。
父皇对自己并没完全信任。
一直有在暗中监视。
朱棣道:“难道就拿夏之白没有办法?”
姚广孝无奈的摇头,道:“的确没什么好办法,他近乎是只身前来,如今又不能直接针对,唯有等铁厂或盐厂开起来时,才能制衡一二,但没有太多实际意义。”
“不过殿下虽是被算计了,但总体而言,殿下还是得利的。”
“只是相较有点憋屈跟被动。”
朱棣脸一黑。
这是有点憋屈跟被动吗?
这特么分明是被夏之白牵着鼻子走。
他甚至有理由相信,若非自己是个藩王,不然夏之白敢直接蹬鼻子上脸。
朱棣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不悦,沉思了一下,道:“只处理中下层武官真的可行吗?”
姚广孝迟疑了一下道:“高举轻放,就目前调查的情况,丘福、李彬等人,还是有些警惕的,并不是自己主动经手,而是借助自己的小舅子、老丈人等亲属插手,殿下到时敲打一下,将这些牵涉深的人处理掉。”
“顺便整肃一下军风军纪。”
朱棣点头。
不用姚广孝提醒,他也会整顿。
他也就没有时刻盯着,军纪就糜烂成了这样,要是再不整顿,日后还得了?
随即。
朱棣目光一冷,道:“那些乞丐怎么处理。”
“要不都杀了?”
朱棣眼中闪过一抹戾色。
他对这些乞丐本就没好脸色,如今还差点把他给害了,对乞丐的观感更差了,而且这些乞丐的存在,让他对北平的掌控,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隐患跟漏洞,他心有不安。
他现在脑海只有一个想法。
杀了!
只有死人才最安全。
姚广孝有些意动,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姚广孝双手合十,作揖道:“不可,其他朝代的乞丐都能杀,唯有大明的乞丐不能杀,因为当今天下便曾沦为乞丐,殿下杀乞丐,只会遭来陛下厌恶。”
朱棣讪讪一笑。
他一时气糊涂了,差点忘了这事了。
那乞丐的确不能杀。
这要是杀了,只怕自己父皇的鞋底,从京都就飞过来了。
“那就让他们始终待在城里?让他们一直充当夏之白的耳目?那我日后做什么事,夏之白岂不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朱棣有些烦躁,这些乞丐杀又杀不得,救济,北平又没那么多粮食。
何况北方一直有人逃过来。
救得过来吗?
姚广孝念了几句佛经,迟疑道:“这恐只能让夏之白帮忙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殿下已经为夏之白做了这么多让步,若是夏之白还死缠着不放,那殿下也该发发狠了。”
朱棣冷哼一声。
一提到夏之白,他心中就窝火。
夏之白来了后,他就没一事顺心过,从一开始被言语针对,到后面直接掉入到夏之白算计,而今还要受制于人,种种憋屈,让朱棣是如鲠在喉。
若是能够,他恨不得当场将夏之白活劈了。
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姚广孝低头念着佛经,随后道:“殿下可以将夏之白请过来,好好的谈一谈这些,或者直接告诉夏之白,从现在开始,夏之白在北平打听到的任何消息,必须要给殿下过目。”
“这本就是之前夏之白答应过的。”
朱棣蹙眉。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行,就按你说的办。”朱棣沉思了一下,又道:“这么长时间了,伱也该把查到的东西整理交上来了,我倒想看看,我手底下这些将士,私底下究竟背着我干了那些龌龊事。”
姚广孝点头。
朱棣在室内走了几步,冷哼道:“等会离开时,告诉一下丘福他们,让他们少轻举妄动,也少给我犯浑,最后,整理一份详细的名册上来,军队是该好好清理清理了。”
“不然他们都快忘了,大明还是有军律在的。”
朱棣长身而立。
他将雁翅刀重新拿到了手中。
唯有摸着这微凉的兵刃,他焦躁不安的内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