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要看经商的目的,要是以盈利为目标,那不可能利民的,只可能在百姓的生存线上不断的试探,但若是以惠民为目的,那便是利民。”
“只是如今天下,真正把百姓放在心里,放在眼里的官吏太少了。”
“因而有时只能自己亲力亲为。”
“但这并不是办法。”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最终能依靠的是制度。”
“而这同样是我的目标。”
“改制!”
“改制?”朱高炽小脸露出一抹惊讶。
他本就聪慧,早早就开始学习经籍和文学,自然知道改制的阻力,何况大明的体制才刚刚确立没多少年,夏之白就敢说要改制,这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的这位皇爷爷可不是好相处的。
夏之白面带微笑,负手而立道:“身之存亡,系于一旦;国之安危,决于一夕。唯智者见微知著,临机而断。因势而起,待机而变。机不由我而变在我。”
“故智无常局,唯在一心而已。”
“世子这般年纪,想来读了不少的书了。”
“但正如你那位皇爷爷一样,看书看的太多,却忘记了本来用意,很多书只是用来看的,并不能直接拿来用,天下时势是不断变化的,一切制度也都要随之改变,不然便会有腐蠹生,有隙谗起。”
朱高炽小脸一白。
看向夏之白的眼睛充满了恐慌。
他也是实在没有想到,夏之白敢这么妄议皇爷爷。
这可是死罪。
“你不怕死吗?”朱高炽苍白着脸道。
“怕。”夏之白道:“但人这一生,横竖都会死的,若是因为怕死,而生出怯弱之心,生出了退缩之心,那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而且我若是真的怕了,那离真正的死也就不远了。”
朱高炽若有所思。
就在朱高炽还想开口时,突然听到门外响起数道脚步声,也是不敢再问,朝夏之白拱了拱手,逃也似的朝门外跑去,当然刚走出门,就被朱棣逮了个正着。
朱棣也没惯着。
直接冷脸数落了几句。
朱棣对于这个老大,其实并不是很中意。
因为老大喜文不喜武。
在朱棣看来,这就是子不类父。
他朱棣一心想着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结果生个儿子,却连拿兵器都不敢,只想抱着那几本圣贤书啃,他在朱高炽这个年纪,早就学着舞刀弄棍了,而且朱高炽还屡教不改。
这让朱棣心中很是不爽。
在踹了朱高炽一脚后,朱棣终于是发完了火,收拾了一下心情,踏入到了大殿。
见到夏之白,朱棣冷哼一声,并无太多好脸色。
他冷声道:“夏状元还真是心急,大早上就找上门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朱棣揪着那铁矿不放呢,我朱棣是不想把这铁矿送出去,但也不至于让你这么心急火燎吧?”
朱棣踏着四方步,走到了夏之白跟前。
夏之白笑了笑道:“殿下这倒是错怪我了,若只是铁矿,我自不会如此上心,我来这么早,自然是想跟殿下商议更重要的事,而商议之事,事关到北疆未来的安定跟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