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有收税,而这些税也就只是给他们过目一下,然后再集中交到国库。”
“现在朝中对长官的做法有不小的质疑。”
“认为长官你篡权了。”
“还有不少人说长官你在趁火打劫。”
夏之白颔首。
大明其实非常重视盐业的管理,在两淮、两浙、长芦、山东、河东、福建六个主要盐区都设立了都转运盐使司,而在其他产盐地区,则设有七个盐课提举司等衙门,负责管理各盐场。
只是山河悬远。
朱元璋又施行的小政府。
食盐的产、销都集中在一个衙门,户部又缺少明显的监管。
这注定会导致腐败横生。
他的这一插手,断了不少人财路。
自然会让人心生不满。
夏之白摇了摇头,笑着道:“盐业利润丰富,自然很多人眼红,这些声音不会少的,但他们要是真能奈我何,也不会只是发出声音,而是直接上书弹劾了。”
“他们不敢。”
“为什么?”方墨一愣。
夏之白眼中露着一抹古怪神色,“因为在他们眼中,我是一个疯子,他们不敢得罪疯子。”
“因为疯子发起疯来,谁也不知这个疯子会说出什么话,何况现在朝廷正在严查户部,盐铁司就处于户部之中,他们又哪敢在这时引火烧身?只不过心中终有些不甘,毕竟若是让我继续推进下去。”
“整个北方盐市就都落到我手中了。”
“我就是在趁火打劫。”
夏之白一笑。
他从来都没有否认这点。
他就是趁着盐铁司、都转运盐使司自顾不暇,才敢狮子大开口,问朱元璋索要整个北方盐市,不然真等盐铁司缓过气来,他想在各地把盐企开起来又哪儿会那么容易?
现在盐铁司的官员,看着自己‘攻城拔寨’,估计心都在滴血。
那抢的可都是他们的油水。
只是他们没办法。
郭桓案一发,户部官员已是人人自危,自身都难保,又哪里顾得到这些。
朝廷官员自顾不暇,地方官员也就没了主心骨,没有朝廷官员撑腰,地方的胥吏,虽心里又气又急,却不知该如何处置,只能半推半就的装装样子,不敢有太多动作,这就便宜了夏之白。
这也是夏之白马不停蹄去顺天府的原因。
要尽快将铁厂搞定。
让各地的盐企建起来,等一切板上钉钉,盐铁司再想反对,也无济于事了。
因为木已成舟。
一个人有时想成事,除了自身际遇能力,还会受到大势影响。
顺者昌,逆者亡。
闻言。
方墨若有所思。
心中也油然生出一抹敬意。
盐铁啊。
从古至今最重要的两产业。
如今都被夏之白啃了下来,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生生从盐司薅了一把,如今更是变本加厉,直接抢了北边所有盐市,现在更是开始踏足铁政。
越是跟夏之白相处,越感觉夏之白胆大。
没多久。
方墨就下了马车。
夏之白独自坐着马车驶向了顺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