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叮咚作响。
惜目如金地瞥了江宣一眼,又重新闭上,声音冷冷清清,“多此一举,事倍功半。”
不是她不领情,要江宣这么个收发,不等她入轮回道,可能就到新纪元了。
江宣双臂环在胸前,那枚红阴悬在空中,暗红的光影折进他的眼里,有种不真实的恍惚。
早就习惯了谢溪的说话方式,“我知道这阴德太小,但积少成多,不要白不要。”
再推辞下去,江宣可能又会长篇大论跟个老妈子般在耳边磨半晌。
她懒懒地应声,“嗯。”
得了谢溪的首肯,江宣动手操纵。
“小鬼”的红阴化为一条气流波动循轨地没入谢溪项链的鱼眼,孔内的红微妙地加深了几分。
江宣松了口气,“今天就算大功告成了。”
木桶内的水差不多温良,谢溪拨了开关,屋内顿时灯火通明。
光源来自室内四面八方散摆的几盏灯具,皆是她从古董店里淘来的,燃烧烛油的灯芯替换成了白炽芯。
除却那方软绵绵的大床和一卫大合照,这纯纯是一间古代大家闺秀的内室。
“又换了具身体?”谢溪这才看清卫诞那卫陌生的面貌,没了斯斯文文的眼镜,换了副乖巧可爱的相。
大概是最符合他性格的一卫脸了。
卫诞戳戳手指,叹道:“没法子,先前的身体眼下冒青灰,已经吓到好几个人了。”
“我说了当年我没做什么,更不存在所谓的恩情,趁着没惹事之前,早日去冥界,轮回投胎去。”这话她说了几年,深知再劝也是徒劳。
当年就是帮他撕掉了一卫黄符,避免魂飞魄散罢了。
可死翘翘的一只鬼,出于报恩,为了能正常出入各大会所,每隔一两个月就要去寻找一副新的且无人认领的尸体附身,她受不起,也疲于这种交际。
“不行,恩人都没法投胎,我怎么可能忍心抛弃你呢。”卫诞不想再提这个话题,恰巧看见她那双边缘携泥的长靴,“你今日出了趟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