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好手艺啊!”
老村祠堂内,沙里飞赞叹不绝。
旁边的杠夫们也是啧啧称妙。
沙里飞一早出发,来回几趟,搬来不少竹签和纸张,王道玄则熬了锅浆糊,从早到晚手上不停,终于将所有纸扎完成。
当然,凭他一个也做不了多少。
但无论是那精美高大的招魂幡,还是金桥、纸圈,都一应俱全,丝毫不比店里的差。
“只是点皮毛罢了…”
王道玄明显有些疲倦,微微摇头道:“跟那些真正的纸扎匠比起来,贫道这算不上什么。”
“道长谦虚了。”李衍看了看已准备好的东西,开口道:“诸位,吃过饭就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衍小哥说的对。”
杠夫们干过的白事不知有多少,虽说这次特殊了点,但也熟悉其中流程。
再加上他们今日往东山搬了不少泥沙石头,还打桩子缠绳索,一个个累得够呛。
随便吃了些干粮后,便一个个早点睡下。
天色渐黑,村子中心火光隐隐。
距此十里外山坡树林旁,赵魁带了四十多人隐藏,皆身着捕快衣衫,手持利刃。
他们在乔三虎手下,早习惯了这样。
穿着这一身官衣,就代表王法!
哪怕是那些江湖帮派,见面也得躲着走,虽非铠甲,但有时比铠甲还好用。
“城里有啥消息?”
望着远处村中火光,赵魁出声询问。
一名独眼汉子低声道:“咱们的人没发现吕三动静,至于风闻馆的人,也一问三不知。”
“哼!”
赵魁冷笑道:“这些江湖中人,都他妈不识抬举,哪天火了,把他们全都赶出丰阳城。”
说罢,又对着旁边拱手,一脸讨好道:“鲁先生,大人有事要前往上洛,说今晚的事,全听您安排。”
“嗯。”
“鲁大师”盯着村子,沉声道:“待会儿你们就动身,在村子一里外停下,千万别靠近,等我做法与里面的人斗上一场。”
“这边一旦发出信号,你们便冲进去,只要里面是活人,别管他是谁,直接斩杀!”
“是,先生。”
赵魁恭敬拱手,眼中却有一丝狐疑。
他都没确定里面是不是吕三,但看这“鲁先生”的模样,似乎知道里面是谁,还准备斗法。
这家伙肯定有所隐瞒!
虽说心中有猜测,但赵魁也很识趣没有废话,万一惹恼这死人脸,哪怕宰了自己,县尉大人也不会在意。
就这样,众人躲在树林中等待。
不知不觉,已有人打起了哈欠,满脸无聊,眼中也有些不满。
他们这些人,领着乔三虎的钱,吃喝不愁,平日里作威作福,每到夜晚就喝酒赌钱耍女人,过得可谓是逍遥。
本以为杀个人而已,却没想到要等这么久。
当然,也没人敢有怨言。
又过了一会儿,树林中越发寒冷。
众人这才发现,地面不知什么时候,竟凝上了一层白霜,远处也影影绰绰,有几个森绿鬼火上下飘荡。
“捕、捕头,有点不对劲啊…”
一名捕快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
赵魁心中也有些发毛,扭头看向后方。
只见那“鲁先生”,正卸下背上黑布包,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根根哭丧棒。
柳木为杆,缠满白色纸穗。
见周围人目光惊疑不定,“鲁先生”冷笑道:“今日寒衣鬼日,好朋友们自然多了些。”
“去吧,记住,每个路口都得守住!”
赵魁闻言,直接拔出刀,呵道:“走,就按之前吩咐,谁敢给我窜稀,老子扒了他的皮!”
“捕头瞧好吧!”
“一只耗子都别想跑!”
众人一声吆喝,纷纷冲出树林。
这帮人都是地痞无赖,乌合之众,但有不少手上都沾过人命,颇有一些杀气。
哗啦啦!
一时间,林中群鸟惊飞。
“蠢材!”
后方“鲁先生”见状,忍不住一声怒骂。
他带着这些人远远避开,就是怕惊动村子里的人,毕竟术士的手段种类繁多,说不定会有所警觉。
没想到,临走还给他来个这个。
不过如今也顾不上训斥,“鲁先生”看了看天色,眼中怨毒渐盛,甚至有些癫狂,喃喃道:“吴师弟,这么多年,帐该清了…”
说罢,将哭丧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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