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没人的地方大醉一场。
可惜的是,马车里没有酒。
马车门外,还恰好躺着一个人。
百里望月定睛一看,这个人居然就是之前那个溜走的车夫。
春光和煦。
车夫正懒洋洋的躺在春光下,眯着双眼,笑嘻嘻的看着百里望月。
百里望月本就心情不好,被车夫像这样看着,只觉心情更不好了。
他恨不得冲上前去,一把将车夫从马车上扯下来,再一拳打歪他嬉笑的嘴。
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因为他们俩是朋友。
什么样的车夫能和黑月堂的少爷交朋友呢?
车夫嬉笑道:“你其实完全没必要为这个女人感到难过的。”
百里望月冷哼道:“你不懂。”
他感到难过并不只是因为姬如意,更多是因为他自己。
这点车夫当然不懂。
但他还是劝道:“换做是我,绝不会为一个婊子感到难过。”
“你说她是婊子?”
“她是。”
“你怎么知道的?”
车夫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她接近你,不是为了杀你,你觉得她会是柳城商会请来的杀手么?”
“不会是。”
“但她也绝不是你黑月堂的人。”
“绝不是。”
“可她非但长得很美,功力也很不错。”
车夫笑问道:“你觉得整座柳城里,还有谁家能培养出这样的女人呢?”
“烟雨楼。”
“没错。”
车夫微笑道:“所以我说她是婊子,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这也只是推测。”
“我的推测什么时候错过?”
“没有。”
百里望月嘴上虽这么说,心底却还是不愿意相信。
车夫又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总归阿力信了。”
“什么意思?”
“阿力早就认出她了。”
“什么意思?”
“阿力活到现在都没见过多少女人,但他三年前却在烟雨楼干过苦工,想必也只有在那段时间见过几个女人。”
“我信了。”
百里望月忽然皱起眉头,问道:“但你为什么对阿力这么了解?”
“我曾很仔细的调查过他。”
“可你又为什么要调查他?”
“因为他是我的对手。”
“对自己的对手,你是不是向来都会调查的很仔细?”
“是的。”
“还好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对手。”
“你说错了。”
“哪里错了?”
“我们俩只是暂时的朋友。”
车夫感叹道:“人都是会变的,没准哪一天我也会对你拔刀相向。”
“我只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
百里望月又问道:“你和阿力是怎么成为对手的?”
“是因为我师父。”
车夫说着,忽然用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也同时遮住了他充满悲伤的双眼,又叹息道:“三年之前,我师父败在了他师父的手下。”
“我记得你师父好像就是死在三年之前。”
“是的。”
“难道就是死在他师父的手下?”
“不是。”
车夫沉声道:“我师父虽不是死在他师父的手下,却也是因他师父而死的。”
他接着一字一字道:“所以我和他之间早晚都必有一战。”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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