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多年前的夏日凌晨五点,秦朝是和现代没有区别的天光大亮。除了贵族和只会吃吃喝喝的小婴儿,整个秦朝疆域上约三千万人口,上至朝廷九卿下至黔首黎民都已起床开始了新一天的活动。
“黑子,天上有黑子。”
突然,正在田间佣耕的一名黔首指着天空大叫起来。
那声音充满了惊恐和无措。
而在这一瞬间,类似这样的喊叫并不仅仅出现在这一个地方,大秦36郡,在这一时刻几乎是有成百上千人同时喊出这样的话语。
黑子?
黑子不是只有出现在太阳上吗?
广大的一片田地上,拿着石头农具中年男人低头劳作,行在所有耕作者最前方,听闻左右的嘈乱,他才怀着疑惑抬起头。
漠漠蓝天上初时黑如钱的那块东西竟然在一点点扩大,男人看清了,双眼也是一片呆滞。
或许是一瞬间也或许过了不短的时间。
那个钱币大的黑点已扩展至无边广大,下面的人也才看清楚,那不是黑点,那是一个矩形的与纯蓝色天空不同的彩幕。
像是镶嵌在天空之中的一面镜,又像是虚虚的漂浮在其前方的一幅画。
只在这须臾之间,整个大秦,从郭外到城镇跪下来一片又一片的人。
有人以为那是神迹,却也有人以为那是妖异。
远离咸阳城的一片田间有人高声呼喊了句:“暴秦无道,看看啊,天都降下来警示了。”
等听到这话的人顺着声音转头看过去时,那喊话的人早已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唯恐被此人牵连,当下立刻有长者站出来点两人去追。
妇人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既惧怕天上的东西,又惧怕刚才跑走的那个人是六国余孽。
唯有三两岁就跟着父母到田间劳作的幼儿无知无惧。
嗙啷,一个小儿尽力扔起的土坷垃达到极限又因为重力吸引落在地面上。
注意到这一幕,一个穿着麻衣的男子表情崩裂,匆忙跪着上前,迅速将小儿捞到怀里,蒲扇大的巴掌毫不惜力的在小儿屁股上拍打着。
同时后面一个妇人爬出来,哭着向天空磕头:“小儿无知,小儿无知,求神灵饶他一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高高墙壁阻隔的庭院内,身着深蓝色曲裾深衣的男人坐在高台,对下面押跪着一名仆人的众仆道:“天镜应不会理会他的小小不敬,放开他。”
而后说那名因不敬天人被摁到青石板上额头瞬间磕出一片红肿的仆人:“跪在那里,细细思你之过。”
这是一个青年时期的仆人,眼里噙着大大一泡泪,听了主人的话知道自己的小命保住了,便赶紧恭恭敬敬跪在众人后方。
此时,弘大天镜上突然出现一人,那人身着天子袍头戴天子冕,不是整日能在朝议时见到的天子始皇陛下还能是谁?
大秦右相冯去疾没了刚才努力撑起的从容淡定,猛然站起身,挥动长袖道:“陛下如何…快进宫。”
与此同时,左丞相府,李斯正揣着袖子仰头看着天空中由铜钱大,扩展到能覆盖他屋宇那么大的矩形画面,一向沉稳的脸皮不自觉的抽了好几下。
待看到陛下,他的思维才能继续转动。
难道这是召陛下去仙界做工的仙人,向他们人间投下来的一面天镜?
只是陛下此刻站着的,是仙人洞府吗?
小小的一个单独的门脸,连他家的茅厕门都比那个大,仙人能住那里面?
察觉到自己想法有些大不敬,李斯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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