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又无奈,只道:“时至今日了,你还是不肯说实话,阿沅,你以为阿娘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阿娘只是怕你受委屈啊!你心中惦记的那个人,他未必能同样待你,你也是阿娘的心头肉,阿娘只是不想你如母亲一般不被人珍惜……”
“若是嫁错了人,这一辈子也就毁了……”
见袁如婧掩面痛哭,阿沅似乎又悔了,怕伤了母亲的心,连忙道:“阿娘别哭,没有父亲,你还有阿沅呢,阿沅会一辈子孝敬母亲的!”
“好,阿沅答应你,这次去相看……”
就这样,阿沅好似解开了心结,同意了袁如婧特意为她准备的一场“相亲”。
正逢三月三春楔,漳水河边聚集了很多少男少女,北朝民风开放,不太注重那些礼节,所以这些少男少女们若是看中了对方,也能大胆表白求爱。
这次相看的乃是赵郡李氏的李十九郎君,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少年郎,眉宇谑笑间甚至与李谧都有几分相似。
李十九也十分殷情主动,一见她便表示喜欢愿娶为妻,阿沅低头不语,李十九也只当她是害羞,便想牵了她的手,带她去赏初春桃花盛开之景。
便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少女们的尖叫,有马蹄声得得传来,阿沅抬起头,便望见了那一道熟悉又耀眼夺目的身影。
阿沅很想像从前一样朝他奔过去,但理智让她还是顿下了脚步。
她只是呆呆的望着这道身影,心中为他祈祷着,希望他能一世安好,再也不要受伤了。
这样,她也能放心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凤凰竟然跳下马背,大步向她迈了过来。
他来得很急,走到她面前时,似乎都在喘着气,但他又是一个控制气息能力极强的人,即便是气喘吁吁也依然能保持面色平静。
漳水河畔,在众多世家子及贵女的围观之中,凤凰向她伸出手来,说了一句让全天下人都意外的话:“阿沅,如果要嫁人的话,你嫁给我,可以吗?”
一众世家子及勋贵们都惊呆了眼,这还是那个领着二千兵马杀进皇宫,有着“杀神”之称的慕容珏吗?
他居然还能想到要成亲?原以为他这辈子都将心和命锁在皇后娘娘身上了。
阿沅登时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如珍珠一般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
“你……是认真的吗?”
她似乎有些不信,但凤凰却似不想再多说,他只是大步走过来,一把将阿沅抱了起来,骑上马背,便策马离去。
马一直奔跑着,阿沅伏在了他胸前哭了很久,直到马停下,凤凰又将她抱了下来,来到兰陵王府的门前。
“这里以后便是我们的家了……倘若你同意的话,我便马上向你母亲提亲!”
阿沅哽咽了半响说不出话,反复确认眼前的一切皆为真实之后,她才道:“哥哥,我知道我离你喜欢的人还差很远很远,我不如她美丽,也不如她聪慧,但是我一定会努力的,努力的向她学习,向她靠近……”
“不,阿沅,你错了,我承认我是喜欢她,但不是因为她美或是聪慧,而仅仅是因为她这个人……”
凤凰说着,又走到了阿沅面前,“你不需要学她,她有她的好,你也有你的好,我更喜欢真实的你!”
阿沅登时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凤凰又道:“只是我还有个请求,想请你帮忙?”
“是什么?哥哥你说!”
“我想让你时常进宫帮我看看她,她曾经为了救我而伤了身体,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但我想让她好起来……健健康康长命百岁过完此生!
但是我现在无法再靠近她了,所以需要你帮我去看看!
医者不自医,但若是阿沅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医好她!”
“真的吗?哥哥,你信我?”
凤凰点头:“是,我信!阿沅,其实你也很优秀,在朔州你为将士百姓所做的一切,我也能看到!”
“所以,阿沅,你愿意嫁给我吗?”
阿沅终于喜笑颜开,又恢复了从前眼中黑白分明而纯澈的模样。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哥哥,我喜欢你很久了,很久很久了……”
少女情不自禁的扑到了他的怀中,软绵绵的,这还是凤凰第一次感受到女孩子的拥抱……
……
这次大败周军凯旋,陛下再次在太极殿宴请了群臣,凤凰以兰陵王的身份去参加了这一次庆功宴,但在这次庆功宴上却并没有看到皇后萧锦玉的身影。
这让凤凰不禁有些担忧起来,整个酒席间都吃得有些不是滋味,他甚至特意观察了高长恭的表情,似乎也隐有心思,兴致不高。
可就在推杯换盏间,陡地一阵激越的琵琶声起,有多位戴着面具、腰系金带身着刺绣红袍的女子自殿中翩跹而来,腰枝款摆,舞袖吟唱,跳着极为刚毅决绝又十分令人震憾的舞踏。
这是兰陵王入阵曲,此曲舞自高长恭于邙山大捷之后广为流传。
此舞很快便吸引了殿中群臣们的注意力,尤其是崔恒和李谧,都有些吃惊的看着那个戴着半张面具领舞的女子,纤腰不盈一握,舞袖间流风回雪,有着极为惑人的妖媚姿态。
高长恭也似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女子,而一旁的高元海更是一刻也不敢松泄的盯着他的神情变化。
直到一舞完,女子缓慢的揭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在场的人就连凤凰都惊呆了,倒不是因为这女子容颜绝美,而是她的容貌竟然与皇后萧锦玉有五分相似,而另外五分便是极为勾人的媚骨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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