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父亲的解释,武林露出了十分诧异的神色,忍不住吐槽道:
“爹,放眼整个上京城,还有比监察院查案更专业的部门吗?”
见武长庚沉默的低头扒饭,他的指节微微弯曲,最终选择继续往下说:
“按爹的说法,太傅这件案子恐有朝中大官参与。那么陛下绝不可能派他们自己查自己,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陛下可用之人,只能从禁军和东厂里挑选。论打架论找人,他们厉害。论查案,说实话真的不如监察院。倘若不小心破坏现场,或者弄丢线索。太傅这个案子,怕是要成为一桩千古悬案。”
武长庚自然知道,可陛下已经表明另外找人处理,当时还闹得很不愉快:
“孩子,不是什么事都像你想得那么简单。有时人在朝堂,身不由己。”
“爹,这不是己不己的问题。如果放任案件不管,武家就危险了!”
“少在那里危言耸听!”
武长庚已经没心情吃饭了,啪嗒一声将筷子放下,面色异常严肃:
“怎么个危法?”
武林的思路非常清晰,应该是早就在心中打好了腹稿,开口解释道:
“既食君禄,理应为君解忧。不能因为陛下将本该监察院负责的工作派给别人,就觉得可以置身事外,此其一。
调查结果我昨天下午已经问过监察院的叔伯们,太傅是因火药爆炸而亡。我不认幕后真凶会坐以待毙,一旦发现危险来临必然狗急跳墙。为了扼杀住源头,他们很可能对陛下动手,此其二。
若贼人失败,百姓遭殃。若贼人得手,则太子继位。登基后重建班底,就需要清洗陛下钦点的官员。爹在位多年树敌无数,难免会被视作眼中钉。到时候别人落井下石,武家危矣,此其三。
所以太傅这个案子不仅要查,而且还要查得快。必须赶在幕后凶手掩盖所有证据前,将涉案者名单呈报给陛下。唯有如此,才能保武家安然无恙。”
听完儿子分析,武长庚紧绷的面部舒展开来,笑得见牙不见眼。没想到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小子,竟成长到这般程度。作为父亲,他由衷地感到自豪:
“孩子,你长大了。”
武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着。唯有此时,才展现出青涩的一面:
“爹,你就把我带上呗。”
武长庚前一秒还慈祥的脸,下一秒就换作严肃的面容,直接否决该提议:
“不行,太危险了。你老老实实待在大理寺,别来掺和这个案子。”
武林耸耸肩,像是早有预料。他跟父亲一样,认准的事就不会改。想要成功说服,需拿出对方不能拒绝的理由:
“爹,话不能这么说。两个人查案的效率,肯定要比一个人高。我明白你想保护我,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东西早面对晚面对,早晚都要……”
没等他说完,武长庚强行打断。
自己追查时如果被遇害,是早有预料的事情,勉强还能接受。但儿子要延续武家的香火,万不能出了闪失:
“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你要是敢乱跑,信不信把腿打折!”
武林吃准了父亲的性格,遭到多次拒绝后仍然执意争取:
“爹,就这么说吧。今天就算真把我腿打折了,爬也要爬着去帮忙。”
“你!”
“好啦好啦,先吃菜。”
见气氛剑拔弩张,武母连忙开口缓和气氛。不过她看似在充当父子二人之间的调解员,却明牌偏袒着儿子:
“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该多嘴,可还是得说句公道话。两个人查案,肯定比一个人强。遇到危险,你多护着他。”
“你们……哎。”
武长庚承认儿子并非累赘,在约定行动期间要听自己安排后才答应下来。
儿子既是他这把剑的软化剂,也是他的心头肉。终究,是有长大的一天。
时间紧迫,父子俩扒了几口饭。午时六刻离开武府,前往户部查账。
追查火药来源之事,一定要快。或许能从账簿中,觅得蛛丝马迹。
午时,七刻(12:45)。
武家父子二人,抵达户部。
尚未进入大门,远远瞧见存放账簿的库房突发大火。望着滚滚浓烟,武长庚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立刻跑了进去,抓住一位用木桶盛水救火的官吏,亮明身份后问道:
“我是监察院的院长武长庚,登记违禁品的账簿在库房那个方位?”
“这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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