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国,寿张县。
李典好似一只败犬,实则的确是大败而回的他,面容衰颓,意气不再的踏入了寿张县。
‘李三!’李典在心中大骂起了李三,非是李三诓骗,他安会落入张燕的陷井中,落得一场大败。
与之同时,李典心生懊悔,他不该轻信李三,李三作为黑山贼,是贼心贼胆贼肺,是断断不能轻信的对象。
可他贪图一举讨定张燕,竟是信了李三的鬼话。
“唉。”李典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如今事已至此,无论是唾骂李三,还是懊悔不已,都无法挽回这一场伏击战的失败。
当下李典所需要关心的事情,是寿张城的守御。
且知道,统兵三千,自白马城到东平国的他,为了伏击张燕功成,保险起见的带上了寿张城内的两千郡兵,如今一场大败,兵卒四散。
现下李典收略败兵,盖不过千五百人,加上城内留守的千余郡兵,拢共也不过两千多人,且郡兵战力低下,未经历练,实是不足以堪用。
然而,就在李典忧心的时候,他收到了城门守将递来的消息,言是有千余败卒抵至城门下,正在城下叫门。
“嗯?”李典露出惑色,一场大败,兵卒四散,士卒多为秦军所擒,如何能得汇聚起千余败卒来此。
‘有诈。’李典冒出了一个念头,他怀疑是秦军伪装成了败卒,藏匿在这千人当中,意图趁着入城的时候夺门。
“城门尉,切不可放这些人入城,待我先去瞧瞧。”李典给出了他的命令,这般紧要的关口,他自然要万事小心,尤其是在已经中过秦军奸计的情况下。
不多时,李典登上了寿张城的东面城楼,他向下俯看去,汇聚在城门前的败卒入眼,他瞬息间瞧见了不少熟面孔,那是他钜野李氏的子弟。
“李达,汝等不是为秦军所擒,如何能得脱身?”李典喊话城下,向着其中一人问道。
城门前的李达见到李典的面容,他露出欣喜的面色:“兄长,我等是为秦军所擒,然秦军以我等家小多在许下,必无留意,所以放我们自行离开。”
“小弟知道兄长定是脱身返回了寿张,所以约束了不少散乱的士卒,一起来到了这里,如今得见兄长安康,小弟心下甚安。”
张燕这般仁德?轻易放走千余人?此中是否有什么奸计?李典脑中冒出了几个疑问,虽是得到从弟李达的回应,但他却是不敢置信下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过放任败卒在城下叫门,不让败卒入城,未免太不近人情,只此一事,人心或将散尽,以李典铁石心肠,连从弟都不顾及。
“李达,你将城下士卒分作十队,每队百人,依次入城。”李典想了想,他得出了一个好法子。
即是每次放百余名败卒进入瓮城,于瓮城内对这些人的身份进行查验,如籍贯、口音、是否有担保者,一一通过后再放入城内,如此可万无一失。
“小弟谨遵兄长之令。”李达在听到李典的吩咐后,他立即就指挥城外的败卒分作十队,每队百余的人数,而后等着城门打开,依次入内。
接下来,费上好一通折腾,千余人的败卒队伍,终是都进入了寿张城内,而时间也来到夕阳西下,日暮黄昏的时候。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李典神色感喟,他不意张燕竟是真的放走了擒获的千余曹军败卒,且听士卒所言,张燕还给了他们两日的粮食。
仁义啊!虽是和张燕不对付,且为张燕坑害了一回,但李典还是心下赞扬了一声张燕,毕竟若是换做其他人,他的从弟李达将性命堪忧,这千余败卒哪里还得放回。
入夜。
李典俯身案几,亲笔书写了一封请罪的文书,交予亲信士卒,随后数骑士卒在夜幕下,从寿张城东门离去,向着白马城而去。
望着亲信士卒离去的背影,李典一声轻叹,混入了夜风当中,瞬息间飘扬远去。
身荷重任,却是有负所托,实是大丈夫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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