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柔软的头发使劲蹭着我的肩颈。
从那场大火逃出来的这些天,她一直跟着北雾东躲西藏的,应该是很不痛快,我不由宽慰道:“抱歉啊,那时只能让你跟着北雾,没受委屈吧?”
这话一落,在驱车的北雾发出难以接受的哼唧声,“您听听这是什么话,应该问我有没有受委屈才对吧。”
“那你受委屈了?”江昭棠的话幽幽传过来。
北雾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没有......”
“呵呵,这几天多亏北雾大哥了,我很好。”赵莹儿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激,也有几分尴尬,说罢,话锋一转,真诚道:“希望您能忘记不愉快的事,然后能不见面就尽量不见面吧。”
这期间难道有什么不为我所知的幸密?
勾起了我蠢蠢欲动的好奇心,挪了挪屁股,我凑到赵莹儿耳边,问:“怎么了?”
赵莹儿脸上浮出一抹因尴尬的嫣红,唇皮子挪动了几下,而后也凑近来,声音细如蚊呐,吐字回道:“我不小心扒了他裤子,就,就酱紫啊......”
“呸!女流氓。”北雾气急败坏,不用看他就知道,此刻应该是愤愤地涨红了一张脸。
估计是自知理亏,赵莹儿憋着不说话。
我心痒痒的,真的是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当事人都不愿意再提了,咱也不好追问。
“话说回来,莹儿你当时是怎么燃起来的火啊。”这个我也好奇,能把整个屋子烧得只剩下灰,那么大的火是怎么燃起来的。
“这个啊。”说起这个,赵莹儿就精神了,她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车座上,脑子里回忆当天的事情,“我先是找了借口让谢四陪我溜达了一圈,趁他不备一板砖拍晕他,不过我本来也没想能着这么大火的,但我去到你指定的偏院,忽悠守卫的人说谢四晕倒了,等他们不注意,再拍晕他们拖离这个地方。”
“搞定后,我发现那屋子里摆着一圈油灯,中间停放着个畜生...就是那个死有余辜的张老二。我索性先找张纸写一封恐吓信放到我客房在床上,回到那偏院找了几张红纸先给自己剪了个纸人,贴在油灯能照的地方,映射出我的影子。
“确保有人来能看见后,就拿起油灯先把尸体烧了,然后往外再丢盏油灯,不知为啥一下就炸了,烧得贼拉厉害。我本来还想朝着屋子各个角落都点一把火,但是那火太厉害,一下子就蔓延到了屋内,要不是北雾大哥来得及时,我都以为自己要交待在那了。”
丢把火就爆炸了,那估计是那些尸身都是就近埋在那里,一把火连同那里皆烧成灰烬,该转世的转世,该入地狱的入地狱。
想到这,我不觉扬起唇,“等去了京都,我们就去官府换个新的身份,你有什么打算吗?”
赵莹儿说出她除了自由外,最大的渴求:“赚钱创业。”
跟她相处这么久,对于多数从她嘴里飙出的词,我还是认识的。
我思忖着组织语言,“那你有启动资金吗?”
“没有。”赵莹儿回得理直气壮,差点把我整不会了。
对着我疑惑的目光,她咧开嘴角,“所以先赚钱,后创业。先找个的工作,然后一步步往上那个爬,争取赚更多的钱,等攒够了钱,我就单飞自己创业办一家。”
“赵姑娘。”
话一说完,江昭棠的声音随即响起,他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似在陈述一个事实,“谢家几人可能过几日就会上京,若万一被他们撞见,怕是又要将你强行掳走啊。”
这句话犹如惊雷劈在赵莹儿身上,须臾间打碎了她的幻想。
愣了片刻后,她弓着身,两手撑着脸,如梦初醒般低声哀嚎,“我怎么把那群崽种玩意忘了啊——”
我拍拍她的后背,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我有个能让你赚钱的门路,不知赵姑娘怎么需不需要。”江昭棠的语气依旧淡淡的,不知为什么我从中听到了一丝丝算计的意味。
“什么?”赵莹儿懵了,反应过来后,点头如捣蒜连连道:“要要要要要!”
我听见江昭棠低低的轻笑,眼中浮现出他与星河比肩的明亮眼眸,嘴角一定是噙着温润的笑意。
他嗓音清润,缓缓道:“我想雇你做我娘子的贴身丫鬟,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