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让熟悉灰的人说,他在最后的时刻被俘叛变了起义……他们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宁折不弯的坚钢意志,可那名蜂巢王子绝对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为了维彻教派的稳定,这份脏水必须泼上去。
何况相信归相信,但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抓稳了人心。
就连机械都不敢这么说。
可是现在,得知了灰还活着的消息,并且对方还派人穿透哀矿镇的阻碍,送来了他们需要的资源……
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愿意相信的人有这么多……简肖行礼依旧恭敬地低着头,只是在听到周遭的反应时,还是不由得这么想道。
恐怕,自己管理的辖区之所以愿意接待对方,很大的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还是心里抱有期待。
看到血月祭司的反应,布道者激动的情绪熄灭了,快速转为了冷静,他眯着眼暗自打量他们与简肖,心中不由有些诧异。
他确实没想到,平日里一个个异常恭顺的祭司,仅仅是在听到‘灰’的名字时,就不由自主地违背了教派之前定下的公案。
虽然展露得很不明显。
可布道者看出了,在这些老一代人的记忆中,血色叛乱到底占据着多么大的份量。
——不愧是‘余孽’。
蜂巢王子心中冷笑。
明明差点就要被没过喉颈的鲜血溺死,哪怕只能吃着尸体上长出的作物苟延残喘……可依旧抱着往日的理想不肯松手。
可明明是我拯救了你们!
布道者有些怀疑:眼下还只是传闻那只外来的商队有灰的参与,血月祭司们就如此动摇……
如果对方亲至呢?
自己这个教主的威信,能否比得过他?
辛辛苦苦构建的教派,莫非还会因此崩溃不成……
一连串的疑问与设想在布道者的脑中滚过,最后化为了愤怒。
他坚定了想法:
一开始的计划果然没有错,这些旧时代的残渣永远不可能组成自己前往新世界的方舟。
却有可能……
成为“燃料”。
只是,既然来都来了……布道者思索……那些商队携带的燃油品质无疑会更好,就算接收下也无妨,还能够加快进度……不,还是有风险……
蜂巢王子已经暗暗记下了场上脸有异色之人的名字,只要他一声令下,暗影就可以将他们全部杀光,只留下那些真的信奉维彻的人。
这不只是为了清洗。
还是必要的一步。
“布道者……尊主!”这时,忽然有一个银月守卫闯入了祭司们议事的矿道大厅,跌跌撞撞地扑到了布道者的身前。
没有人喝骂他的鲁莽,因为血月祭司们都看清了,这名守卫的链甲上染满了比自己的衣袍还要鲜红的鲜血,躯体更是破败不堪。
“联合城的军队……我们查清楚了……”银月守卫用尽最后一口气,吐出了一个名字:“是天心利正!”
随即倒地身亡。
……
伍老五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撕咬上去,将一个银月守卫直接扑倒在地,这名老兵的心中只有着血、肉、进食……等狂放的欲望。
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食人族,不仅是神经思维,就连身体都发生了异变,只是看起来还如人形。
然而,当他真正咬上去时,却咬了一个空,发出一阵渗人的牙齿撞击声——一副束缚恶犬般的铁辔头,牢牢扣在了他的嘴巴上。
严丝合缝。
“完美的作品,”科隆斯的研究员扶了扶眼镜,“不是吗?”
血肉就在眼前,可欲望始终不能得到满足,满腹的饥饿像是从内到外的野兽一般能够将伍老五撕碎——他的确化为了野兽,即便不依靠兵刃,光是靠着变异的手爪,食人族士兵已经将压倒的银月守卫撕成了两半。
满天的鲜血落下。
野兽兴奋地抬头,仰着脖子接取那一点点从辔头里漏进的鲜血。
它的身后。
还有无数类似的怪物朝着山民的队伍冲击、接战而去。
“会不会有些太残酷了。”
指挥中帐,有人低声问道。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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