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知道出了什么原因,突然外面停电了。
陈青峰从家里翻出气灯,然后灌上煤油,换上灯罩,不一会儿家里又重新亮堂了起来。
三伯则夹上一根香烟。
然后才娓娓道来的说道:
“侬太爷当年是在宁波那边开钱庄的,当时跟胡雪岩是生死之交。后来洋人来国内收购生丝,胡雪岩觉得洋人太欺负人,再加上他觉得国内的生丝,洋人根本离不开,所以就想做生丝的霸盘,跟洋人好好抬抬价格。那一年,家里钱庄和柜上多半的存银,都交给胡雪岩去和洋人争生丝了。”
“三伯,胡雪岩最后破产了!”
“是啊!最后破产了,跟他一起破产的还有东南六省大大小小的蚕农和丝商,再往后,日本的生丝出口超过了大清,人家用机器缫丝,我们根本争不过,市场也就没了,侬是不知道,当时多少家庭破产……”
三伯说着,就掀开了地板,然后拿出了一个木盒子。
很快三伯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欠条,陈青峰看着上面的签名,却辨认不出来这是胡雪岩的名字。
“三伯,这上面也不是胡雪岩的名字呀!”
“侬晓得啥?这叫花押,以前的大户人家哪有在上面写自己名字的,都是用花押代替签名,不过这份借据,也就是侬太爷留给我的一份念想……”
三伯以前很少说家里的事情,但今天晚上也许是感觉到现在外面的风气确实不一样了。
所以话也多了起来。
不过陈青峰知道了,三伯这是话里有话。
“侬不要小看这小小的羽绒生意。苏南这一边有多少人家都在养鹅养鸭,要是今年我们能够抢下欧洲空缺的市场份额,明年那些欧洲的采购商,说不定也会找我们,时间一长,我们的市场份额越来越大,还有那些洋鬼子啥事?”
“可是三伯,既然手里头有外汇,那去炒外汇不是赚的更多吗?或者囤一些黄金。”
“黄金外汇能赚钱,只是侬一家的事情。而小小的一片鸭绒。确实关系着千家万户的事情,侬跟我讲,到底哪一个才是大生意?”
……
陈青峰其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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