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寿宁宫送来的?”
福安听着男人淡淡的语调,却不禁打了个寒颤,默默在心里给这位胡良人插了根蜡,嘴里连忙恭敬应“是”。
“呵。”冰冷寒冽。
巷间,宁细姐的头上的钗环终于被卸了个干干净净。
宁细姐今日为了戴这套头面,特意梳了广平大髻,如今钗环一卸,凌乱的发髻,显得宁细姐像个光秃秃的大头娃娃,再配上她哭花了的妆和惨白的脸色,瞧着很是诡异。
胡良人看着她这狼狈又愚蠢的模样,这才满意地离去,临走时还不忘撂下一句,“宁妹妹可要好好向魏妹妹学学了,你瞧魏妹妹的妆容多得体?”
清娇听着胡氏这临走还不忘带她一句,心烦得很。
胡氏一走,她也不在这挨宁氏的瞪了,小声跟宁氏客气地道了一句,“宁姐姐,妾也去浆洗房了……”
清娇用了妾称,已是向宁氏先退一步了,本意是想安抚。
可不想宁氏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红着眼睛狠狠瞪向了她,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绣荷!拿钱去膳房水房浆洗房,告诉她们,想要赏钱,就不许接这贱人院里的任何活!不准搭理这安宁斋里的人!否则就别想拿本细姐的赏钱!”
绣荷便是方才诬陷清娇撒了汤的那个丫鬟,她听到了宁细姐的吩咐立马应了声“是”,还讽刺地对清娇说道,
“魏细姐,奴婢也要去浆洗房,正好您身边连个婢子都没有,实在不像样,不如奴婢随您同去?呵呵呵……”
清娇听着绣荷挑衅的嘲笑声,咬唇攥紧了袖笼中的双手。
她知道宁细姐当着她的面让婢子拿钱去各勤房,就是为了羞辱她。
这个蠢货!没瞧见身边那婢子看向你时笑得多讥讽嗤嘲吗!
宁细姐丝毫没注意到心腹小婢的神色,她看着清娇那难看的脸色,总算是撒了点火,还给了绣荷一个赞许的目光。
绣荷冷笑着福了福身,先清娇一步转身往浆洗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