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四肢无力,嘴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他用力瞪大眼睛,想要抬手指向裴姨娘,却被裴姨娘扑上来的重量压得差点两眼一翻。
尽力发出的呜呜声也被裴姨娘的哭天抢地盖了过去,没有人注意到江父恨得想要杀了裴姨娘的眼神。
府医们紧赶慢赶拎着箱子进了屋,替江父细细检查过后,无一不摇头叹气。
“姨娘恕罪,老夫已经尽力了。”
“大人这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气血冲顶,我等只能尽量用汤药稳住,别无他法。”
“还请姨娘切记,莫再让大人有任何大悲大喜的情绪了。”
胡子花白的老府医颤颤巍巍地写下药方,把药方递到翠莲手里。
裴姨娘抹着红肿的眼睛,抽噎着点头。
瞧着裴姨娘这副情深义重的模样,府医们纷纷叹息着转身离开。
等到府医们的背影消失,裴姨娘瞬间收起脸上的悲切,神情嫌恶地往床榻上瞥了眼。
“听见大夫的话了没有?还不赶紧把老爷移到偏房去?”
“那里最是清静适合病人休养,还有,记得每日给老爷送汤药过去。”
她把手里沾着辣椒水的帕子扔进碧珑怀里,转身离开了主屋。
碧珑和翠莲目送裴姨娘离开,冷声吩咐守在门口的小厮。
“还不赶紧照着夫人说的话去做?”
“若是还瞧不清现在江府当家做主的人是谁,那几个就是你们的下场!”
翠莲的视线威胁似的瞥向院子西面的墙角,几个被打的皮开肉绽只剩下一口气吊着的下人正是先前站出来质疑裴姨娘的人。
也是江父的心腹小厮。
裴姨娘摆明了是在杀鸡儆猴,剩下的下人们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只能心惊胆战地按照裴姨娘的吩咐行事。
出了主院卧房,裴姨娘一路径直来到了江父的书房。
她轻轻抚过书案后的厚重檀木圈椅,眼里渐渐染上浓郁的野心。
今日之前,每次她来这里都是跪在旁边伺候江父的份儿。
如今这把象征着江府掌权人的椅子,也该轮到她坐一坐了。
裴姨娘坐下时,后背还死死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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