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捧在手心里娇养了十多年的外孙女,受了这么大委屈,云老太傅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外祖父放心,宓儿从不冲动莽撞。”
江宓点头,神态平静,没有半分怯懦,更谈不上悲痛。
她当然不会因此就失控。
重活一世,江宓的心性远非寻常女子可比。
呆在云府,一方面可以好好照顾外祖父,一方面也能随时盯着江家的动作,免得漏掉了什么,再被人钻空子。
“但三王爷,”老人一动不动地盯着江宓的脸庞,“应该是不想你住在云府的吧?”
云老太傅毕竟曾为帝师,是个严谨持重之人,王府侧妃长住外祖家总归不合礼数,他担忧江宓会影响夫妻感情。
“这下您可是猜错了。”
江宓抬头,乌黑的瞳仁里映照着云老太傅慈爱担忧的脸庞,她露出一抹笑容:“是王爷主动让我留下的。”
哦?
老人诧异地挑了挑眉。
“外祖父,他真的很念及您当初的恩情。”
江宓笑得温柔恬淡,眼底闪烁着一股执拗,像是要证明什么。
但看在云老太傅眼底,却是少女倔强中带着一抹隐隐的羞涩。
看来秦巽那小子,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入了宓儿的心,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外祖父家永远都是宓儿的家。”
云老太傅眼底浮现笑意,他伸手摸了摸江宓的头顶。
“谢谢外祖父,宓儿先往云阁去了。”
少女起身福了一礼,转身离去,背脊挺拔。
……
陈家。
陈若初自云府回来就病倒了,发起了高热,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榻上。
原本给他递了请帖的几个诗会也纷纷派人来回绝——
陈若初被丢出云府,名声臭的彻底,哪个敢跟他沾染关系啊!
陈若初心急如焚,奈何他身体孱弱,别说坐车了,连门都迈不出。
“母亲,卿卿什么时候来?”
陈若初躺在床上,嘴唇干裂,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但目光依旧灼灼。
自从各回各家,他就再没见过卿卿。
以往他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卿卿过来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这可比江宓那一纸冷冰冰的问候强了百倍!
因此此刻躺在病床上,陈若初就格外思念那可人儿素手纤纤的温软手指。
“江家送信说今日天气不好,怕是要下雨,等过两日再登门拜访。”
此刻床前没有少女,有的只有他的母亲陈氏,陈氏端着药碗轻轻吹凉,喂给他喝。
陈若初微怔,随即望着窗外的天色苦涩一笑。
这天气纵然有些阴,可也不至于说下雨就下雨,定然是些托辞。
“不来便不来吧,卿卿身子娇弱,还是让她在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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