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里的女子一下拽醒。
江宓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
这双眼眸里盛着风雨欲来,冷酷、绝情、暴虐,仿佛能将她吞噬。
她的心狠狠跳了一拍,却没了之前那分视死如归,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是…外祖父。”
“外祖父?”
秦巽皱了皱眉,被朝纲冷落的他却脱口而出:“云老太傅?”
自从进到洞房里来,这是秦巽头一次仔细低头看着身下女子的容颜。
她长得并非倾国倾城,但很耐看,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一汪深潭,澄澈纯粹。
倒的确和幼时寄养那户人家的大姑娘长相有些相似,只是脾气可不如她母亲那般温婉贤淑。
“脾气这么差,难怪被赶到本王这一亩三分地。”
男人的手松开了她,江宓倒在床上,却顾不得被捏的生疼的脖子,泪水呼地涌了出来。
上一世被囚禁虐打的痛,被鸩酒毒死的恨,还有被一句“命格不详”打落尘埃的不甘,都在这一刻被秦巽的一句嘀咕彻底惹了出来!
“你知道什么?”
江宓神情惨淡地捏着这块玉,喃喃自语。
她的语调平静,但手指却不禁用力,仿佛恨不得掐碎它。
“这玉,是我入宫之前,我外祖父叫我带着的,他说这玉能保佑我,让我千万不要摘下来。”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带着泪光的决绝,她缓慢地抬眸,直勾勾地注视着秦巽,一字一顿道:“结果,玉没有用,惊世才华没有用,温柔和顺更不会有用!”
秦巽看着她的泪眼,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江家大小姐命格不祥,未能得见圣颜便被逐出宫的传闻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城。
她和他一样,都是被放逐的人。
然而此时此刻,少女好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蜷缩着身体,用怒火掩饰迷茫。
“我难道生来有罪?”
江宓仰起头,红肿的眼眶里噙满泪水,声音沙哑哽咽。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委屈和愤懑让江宓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她死死攥着手里的那块玉,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滚落在大红的锦绣被褥上。
“明明我从来都没做过错事!”
她江宓,堂堂江氏嫡长女,故去的祖父是连中三元的大才子,外祖更是当今的授业恩师!
在两位大儒的精心雕琢下,江宓三岁学琴,五岁能诗,是这京里数一数二的才女。
直到半年前,祖父一朝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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