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超车。
“关越,你能不能慢一点!我的粉底都要洗没了!”
船身因为这个操作受到了剧烈的颠簸,夏鸥立刻大骂起来,沈听泽的手指跟着晃了一下,一根本该穿过结里的芦苇掉落,他皱眉抬头看了一眼。
关越正得意地挥着手臂:“怎么样顾总,商务车开多了,手生了吧?”
比黎炀的船先过来的,居然是顾庭柯。
顾庭柯低笑了一声:“比不上关少。”
沈听泽无意看这两个富人区的人相互恭维,于是又低下头将那根芦苇捡了起来,他低垂着眉眼,神情认真又专注,尾指灵活地一勾,细长的芦苇便穿过凝好的结,一个栩栩如生的兔子耳朵已经初见雏形。
于是当关越第二次开着船加速冲刺的时候,他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少爷还在和总裁斗法。
编织的兔子进行到了心脏的关键位置,沈听泽十指翻飞,并没有抬起头来。
仔细想想,很多事情从那个时候已经初见了端倪——在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拿了场外牌的情况下,他唯一剩下的,只有时栖一开始的侧目相待。
只是这个时候握着兔子的沈听泽,还以为自己才是那位狡猾的猎人。
黎炀驾船驶来的一瞬间,关越想上次一样猛地向前占领了位置,他攻势太猛,黎炀避之不及,只能右打一把方向,正好拐到水坝的泄洪口附近,溅起的水花从直直地朝着无人身上浇下来。
黎炀被甩在身后,关越一脚油门扬长而去,顾庭柯的船却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船身挡在两者之间,脚点刹车望向时栖:“没事吧?”
“关大少爷!船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能不能注意一点!”
小兔子终于成型,沈听泽将沾湿的衣袖挽起,抬头望见夏鸥身上的水。
良好的修养和过于熟练的技巧让他下意识就拿出纸巾,甚至贴心地抽了一张递给夏鸥。
由于顾庭柯的船挡在中间,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刚刚差点和他们发生碰撞的是时栖。
黎炀的船离泄洪口最近,水花也更为激烈,时栖额前的碎发几乎全被打湿,整个人愣了一下,看着沈听泽温柔地将纸巾递给夏鸥。
没有往这里望过一眼。
摄像的镜头缓缓前推,一滴水珠顺着时栖的眼角落下来,仿佛是一颗缓慢下坠的泪。
水流带来的急速降温让时栖那张漂亮的脸有些苍白,阳光一照,好像是一只刚上岸的小人鱼,整个人充满了令人怜惜的破碎感。
【啊啊啊啊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七七不哭七七不哭七七不哭!】
【淦淦淦淦沈听泽你死定了!】
“哥哥,”黎炀伸手将那滴水珠给抹去了,但是手却没有撤,反而是微微低头,拿起纸巾一点一点地给时栖擦拭着脖子和侧脸上的水痕,“没关系的,弄湿了再擦干不就好了。”
他温柔道:“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陪着哥哥的。”
顾庭柯垂眸望了他一眼,搭在方向盘的指骨微微绷紧。
弹幕都在忙着骂沈听泽和嚎叫小狼狗与美人学长,没人注意到,顾庭柯的每一次开口与每一次的插入都太过巧合,仿佛是早就伺伏着等待出手的猎人,每一发子弹都打进了血肉里。
也更加没人想到,时栖走神的一刹那,其实是在复盘关越刚刚的超车举动——
入弯速度太快,方向打得太死,水坝旁的涡流危险程度相当于F1中的草地,他居然敢直接将船身逼停过来。
如果关越之前在时栖心里的形象是菜逼的话,现在还要加上莽撞二字。
莽撞的菜逼。
时栖的手指轻轻搭在方向盘上,试了几下都忍住没有握上,第一次体会到了那些小明星们所谓人设的感觉。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要是让当初的队友知道这种人都能开着船在他面前嚣张,估计可能要笑死了。
因为关越这一下,黎炀也息了在水上玩闹的心思,将船靠边一停就上了岸。
结果没过一会儿,原本玩得正开心的关越也将船停在了他们旁边。
小兔子终于完成,沈听泽微一勾唇,抬步朝着时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