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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裘已经燃烧到了尾声,火苗渐平渐稀,屋中充斥着皮毛烧焦后发出的难闻气味。
宿离松开掐在竹隐尘脖子上的手,打开窗,一道小清风诀召来流风,将狐裘燃烧后的灰烬与气味一同清走,换来新鲜的空气流入屋中。
“咳咳。”不知是宿离掐的,还是刚才的烟尘熏得,竹隐尘嗓子一阵干痒,忍不住咳出声来。
流水声响起。
“过来坐,喝杯茶润润喉。”
竹隐尘看去,宿离坐在窗前书桌旁一手提着茶壶,正在往茶杯里倒水。
举止优雅,君子端庄。
竹隐尘忽然明白了外界对宿离那些美誉的由来,单论宿离这身皮囊,确实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相信他是好人,从而与之交心。
可惜,都是假象。
宿离:“自己走,或者我牵着你来。”
这个牵可不是用手牵,而是用傀儡丝。
竹隐尘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端起那杯茶水,一饮而尽。
茶是好茶,只是送茶的人不是好人。
宿离冷不丁地问道:“如果我没回来,你还想和上官醉说些什么?”
送命题来了。
竹隐尘抬眼,半是讥讽半是自嘲地反问:“我能说什么?”
宿离:“你能说的东西很多,熟人之间做一些细微却又不会触发禁制的暗示很容易,不是吗?”
竹隐尘:“她没怀疑你。”
宿离:“没错,这次没有,真可惜,我还想着,如果她察觉到了什么,就让你动手去消除自己制造的隐患,相信这样,你会彻底记住这个教训。”
竹隐尘四肢发凉,这是威胁,也是警告。
他不能做出任何揭露宿离真实面孔的行为,否则那个人就会被宿离盯上。
最关键的是,他只能暗示,不能明讲,更不能成为证人,如果有人真的发现了什么来找他求证……这就和当着宿离的面对他说,我怀疑你有问题没什么区别。
这根本就是死局,他所有向外求助的渠道都被封死,宿离不限制他出行就是早已经料定这一点。
除非他能够接触到可以压制宿离的存在,可有这样实力的人又凭什么相信他,除了他师傅。
可他师尊根本不知道在哪儿,八成又被困在了哪个秘境,不然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来找他。
想到伏遥道人竹隐尘就想起了他那张被宿离拿走的剑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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