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相看过,所以文炎敬并不知晓盛家四姑娘的相貌如何,只晓得她虽是盛家的庶女,但却在家里极得宠爱,境地与嫡女相当。
只不过他虽然认不得盛家四姑娘是何相貌,但他文炎敬还是能识得那“马文才”的相貌的啊!
这“马文才”本就是冲着和自己抢亲来的,原本以为他这些日子里不再出现,是知难而退,不敢再与自己争夺,谁曾想……
谁曾想这厮竟然玩阴的!
全然不顾世俗礼法,直接寻到正主儿这儿!
难怪,难怪自己这几次上门的时候心里都不怎么得劲,盛家这边也一直拖着不肯男女当面相看,合着这“马文才”已经是偷到老巢去了!
天杀的马文才,简直是痛煞我也!
心情悲痛的同时,文炎敬心里暗呼庆幸:
‘若不是自己今日没有拘囿于礼法,恐怕还要继续被人当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而后眼见着“马文才”与那“盛家四姑娘”越发相谈甚欢,甚至言笑晏晏地开始“眉目传情”起来,文炎敬看的更是心痛。
不,不,这都不是真的!
明明是我先来的!
而眼见着那对“奸夫淫妇”,说着说着,竟一同转过身,往内宅女眷里面走了,文炎敬看到更是睚眦欲裂。
他们……
他们不会……
一时间,文炎敬只觉得自得头颅莫名重了些许。
应当是自己原本胜却在握的胜利果实,被人无耻抢夺的缘故!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文炎敬眼见着“马文才”和“盛家四姑娘”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在渐渐回过神来。
文炎敬的脸上满是失魂落魄。
他明白,这一局,是他输了。
今日这一见,他再也是过不了心里面的那道坎儿了,议亲之事更是不用多说,只能作罢。
而至于盛家姑娘的“不检点”,他就算是亲眼看见了,也是不敢往外吐露分毫的。
不止是因为自己出现的位置惹人遐思,更重要的是……
不管是当今盛家,还是盛家的姻亲杨家,那位年轻的平阳侯夫人,都决不可能让外面传出有辱盛家姑娘清誉的丑事。
这话他要是敢说,盛家会有什么损失他看不到,但他的仕途之路还未启程,但肯定是已经断了的。
所以他只得将这份苦果咽下。
他是家族数代以来,腾飞的唯一希望,大不可断送在这种儿女情长之上!
就算没有搭上盛家这艘大船,我文炎敬照样也可以另找一家!
文炎敬心里想的极为清楚,科考只能靠自身,但官场仕途必须要有人帮衬。
……
“五妹妹,寿安堂那儿就你自己去吧,我突然想起找你三哥哥还有事,就不去了。”出了花圃,正要往寿安堂去的路上,杨文远突然开口道。
“啊?”如兰面色一呆。
方才不是姐夫自己说要去寿安堂的吗,怎么现在竟是要撇下自己先走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有急事要找你三哥哥。”
说完,杨文远转身便走,不给如兰追问的机会。
“好嘛……”
如兰抬起藕臂,却见杨文远径直走了,当下也只得略感失落的放下。
转身回葳蕤轩了。
花圃前。
文炎敬重新收拾好心情,正要迈着沉重的脚步回返,打算不告而别。
他已经心死,这盛家也是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却不料他刚转过身,却是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让他怒火上头的熟悉声音。
“文兄,你在这儿干吗?”
‘干吗?干你!’
一听“马文才”的声音,文炎敬立马怒上心头,新仇旧恨可谓是一起来。
登时便回身瞪了杨文远一眼!
嗯,他文炎敬是读书人,这马文才又是武夫出身,他断是不可能做出以己之短,攻彼所长的愚蠢决策。
“那你怎么在这儿?”
身体力行文炎敬不敢,但阴阳怪气的功夫却是不低:
“我若是记得不错,你今日不曾拜帖,现下却偷偷出现在了盛家后宅?”
说着,文炎敬又抬头往杨文远身后瞟了一眼。
“而且……我若是没记错,方才还有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