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确实有考察未来连襟的理由。
“但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长柏抬头示意了一下杨文远的装扮。
往日的锦绣衣裳全都不见,转而的是一身不怎么合身,看着有些紧的学子儒衫,凸显出一股子肌肉学子的古怪感。
这样看着,倒是与杨文远方才说的,“出身行伍之家”有些相应。
“而且还为何要编造出一个‘马文才’?”
面对长柏的质询,杨文远面不改色心不跳,理直气壮的解释道:
“考校嘛,自是要平常对待,不然我刚才一坦露身份,他不是得溜须拍马才对?”
长柏皱眉想了想,觉得杨文远此话有些道理。
就算那文炎敬不看重杨文远的勋贵爵位,但也得拜倒在“庶吉士”的裙下。
但也不完全。
于是长柏当即反问道:
“但要是这亲事成了,你这事肯定是瞒不住的,届时他知道了,肯定脸面难堪。”
“这有什么的?”杨文远心中早有腹稿。
能成?
墨兰看不上的,如兰也不应当看得上啊!
只见杨文远满脸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
“若他是个如你我这般豪爽、胸襟宽广的,又怎么会在意这种事?日后只会当个趣事一笑而过了。
若他实在心里过不去,那就彰显他是个小肚鸡肠的性子,不值得你家妹妹低嫁。”
长柏觉得杨文远这番话说的有些道理,但却不怎么觉得合乎情理。
更像是歪理邪说!
毕竟他也和杨文远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对自家姐夫的性子有所了解。
有利于他的,他怎么得也能找出好的一面来。
不利于他的,就算再怎么好,他也能给你泼一桶脏水上去。
杨文远最是擅长诡辩的了!
事实也正是如长柏所想。
对于可能得罪文炎敬这事,杨文远心里没有一点负担,自然是大包大揽的说了。
不带一点责任!
就在杨文远和长柏细说的时候,文炎敬虽然也在与长枫叙话,但注意力却是不时放在杨文远身上。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马文才,文炎敬得知他的家境后,虽然生出了俯视的心思,但同时内心也是有些顾虑。
特别是现在……
文炎敬眼睁睁的看着,杨文远同长柏说话的时候,两人的距离越靠越近,最后杨文远竟同长柏附耳而语,俨然是一副抵足而眠的架势!
这姓马的和长柏关系这么好?
文炎敬心里陡然蒙上一层阴霾。
他是知道长柏庶吉士的身份的,所以虽然近日来登门盛家的时候,长柏对他颇为客气,但他心里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对待长柏的态度颇为尊敬。
而现在,他长柏堂堂一个庶吉士,竟和一个武夫出身的举人勾肩搭背的?
文炎敬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危机感。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来盛家的目的——相看盛家姑娘。
盛紘带学生来家里做客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人,所以文炎敬知晓自己也是有竞争对手的。
只不过这些日子下来,渐渐地只剩下他一人。
本以为自己已是胜券在握,只等寻上哪日,由长柏、长枫相邀着自己与盛家姑娘在哪个雅集上见个面,然后就可以开始谈婚论嫁的议程了。
谁曾想现在突然蹦出来马文才这号人物,而且看样子和盛家嫡长子的关系甚笃。
马文才?谁啊?
以前没听说过这人呀!
而此时文炎敬也是意识到了杨文远的年龄,心中暗道:
‘这相貌看上去怕是比自己年纪小些,恐怕能弥补出身的差距。’
文炎敬现在越想,就越是怀疑这个马文才也是不知从哪听了消息,而后念着与长柏这个盛家嫡长子有交情,所以也腆着脸上门相看。
突然造访,连个帖子都没提前递,通知都没通知一声,再加上最开始那句“春宴之后一别,我们可是许久未见了”……
文炎敬感觉自己已经得出了正确答案——这人是来抢亲的!
这可不行,这门亲事自己是势在必得不可啊!
绝对不能让人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