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还要绕,还是条人迹罕至的小路。
邵泊手中刀在轻颤,一路走时,总觉时远时近飘来童谣,清脆、悦耳,又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待走到小路中段时,抬头一看,便见路中有道木质巷门,门面斑驳,露出大片朽黑,不知是锁还是没锁,中间露着一条缝隙。
邵泊靠近过去,伸手用力推了推,却没推动。
“怎么锁了?”
他疑惑自语间,忽然,朽黑的巷门都发出咚咚、咚咚的急促响声,好像有什么从内而外地剧烈撞击,里面锁住的东西随时都会冲出来。
邵泊脊背发寒,冷汗大冒,整个人僵在原地。
一只脚自身后伸了过来。
二话不说,陈易一脚猛踹巷门。
砰!
震耳巨响中,巷门被踹开,烟尘泛起又落下。
邵泊激颤间看见一道披头散发的女子背影转过巷角,没入到更深处的巷子中。
“妈呀!”
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往后一歪,连退几步,要跌倒在地,道士自身后扶住了他。
邵泊瘫软如泥,手脚皆用不上力,连颤抖都忘了,许久之后,才脸庞抖若筛糠,
“道、道长、道长…不找了,不找了,我们回去,我们回去!”
陈易面露为难之色,道:“总得见见那鬼盘踞何处吧。”
“别、别见了,我奈何不了她,我…我上次是被吓回去的,我我我。”
邵泊的“我”字说了好多遍,口齿不清。
陈易指尖朝他檀中穴探去,喝声道:“冷静点!”
外来的冲击起了作用,邵泊脖颈一直,寻回了些理智,扶住墙壁,慢慢稳住身形。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缓上了好一会,
“道、道长真能降伏此等妖魔?”
陈易慢慢道:“捕快切莫惊慌,贫道一路所见,此鬼都是些唬人的手段,想来本身孱弱,才行此等下作技法。”
话是这么说,可邵泊却是勉强从惊惧间寻回魂魄,眼下怎么都不敢走。
他杵着手里的刀,豆大的汗珠往下滴落,颤声道:“道长法力通天,一人去寻也无大碍,我给道长指个路,就先回去了……”
陈易没有为难他,极其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
邵泊赶紧把路一指,又匆匆交代了番具体路口,赶忙就收刀入鞘,越过了陈易就往回走。
“等等,邵捕快还未交代她的模样。”
邵捕快停住脚步,瘆人画面一闪而过,压抑住后,缓缓道:“穿着染血白衣,披头散发…”
他慢慢陈述,说话间只觉一股阴森寒意袭来,叫他不住打颤,眼角余光发现个细节,那一只未曾开口的少女嘴唇微动,似有声音……
“燕燕尾涎涎,一燕接一燕,邵公子,来相见,一个人,好相见……”
“小巷冰冰凉,燕飞来,啄县甥,县甥死,啄县令……”
那是…童谣?
邵泊只觉一股寒意冲上大脑。
而那道士的身影,飘似地转到他面前,道袍不见了,只一袭染血白衣,披头散发!
“邵捕快是说,是像…我这样?”
…………
咚、咚、咚、咚……
三长一短的敲门声后,冰冷暗沉的木门缓缓拉开。
陈易抬起头,就见到一个面容孤苦的女人,她退开了几步,走到一旁。
进门随意打量几眼,不算宽大的屋子里,只有一个漆黑的灶台,以及五六个色泽暗沉的大缸,环视间,女人把唯一一把椅子端了过来。
“道…道爷……”女人怯生生地喊了声。
陈易没有坐,反而摆手示意殷听雪坐下,少女也不推辞,就坐了下来。
他摸了摸脖颈,正想说话,忽然间窗棂上倒映着一抹突兀黑影。
“出来。”
陈易凭空探手一抓,便听见急促几声“叽喳”,五指间拘束着一头挣扎的百灵鸟。
百灵鸟撞来撞去,喊道:“放开、放开!”
“你就是小七?装神弄鬼,我还以为真有什么姑获鸟。”
陈易冷笑一声。
“放开小七!”
咔挡几声响,大缸里窜出几个孩子的脑袋,就要扑过来救人…不,救鸟。
孩子们跳到地上,灰尘四起,眼见就要把陈易扑倒。
女人这时喝声喊道:“都回去,不要跟道爷无理!”
几个孩子才不情不愿地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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