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房门。
闵宁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陈易叹了口气,而后缓缓走下楼梯。
不久之后,一个锦衣卫的身影踏入到厢房里,她的手心满是汗水,眼眶通红,几乎随时都会哭出来。
她一踏进门,就扑到了闵鸣的怀里,狼狈、委屈、痛苦地蜷缩,像头受伤的狼一样,发出闷哼,眼泪无声地落下,沾湿了她家姊的衣裳。
半晌后,她以极低的嗓音吐出一句:
“姐,别害怕,我找机会…杀了他。”
……………………
两日后,正值休沐。
陈易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隐隐约约间,他听到了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细微脚步声。
有人跟踪…
这跟踪的人还能是谁呢?
在门外听到那一番对话之后,闵宁定然会有所行动。
而以闵宁的性格,断然不可能向东厂告密,告自己意欲对付东厂。
且不说这样会牵涉到她姐姐,那群老油条会不会信任这千户都实在难说。
陈易先去了趟东厂,要来了一件役长穿的制服,并别好了腰牌,朝京城外围走。
为了救走圣女,现在还留在京城里的魔教余孽当然不止一伙。
自己记得不错的话,在偏郊外一带就有魔教的临时据点。
越往京城外围走,路上行人就越发稀少,风中弥漫着肃杀之气,陈易绕进某条巷子里,察觉到许多不坏好意的视线。
自己果真来对地方了。
话说起来,闵宁藏得还不错。
陈易侧过脸,朝身后望了一下。
树叶微动,恐怕她在寻找机会,暗中除掉自己。
陈易笑了笑,接着径直朝着一处半废弃的酒馆走去。
大门紧闭,像是锁死一般。
陈易回忆了下,接着先重敲了五下,而后轻敲四下,前五下象征着魔教的五重光明宝地,后四下则代表四大圣女。
好一会后,大门拉开一条缝隙,一只苍老的眼睛盯着他,问道:
“你…是何人?”
陈易并没有直接回答。
看似在问名字,可如果直接回答名字的话,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
这是自己多次存档读档得来的经验。
“大明尊佛出世,必将光复…无明世界。”
看着这一身官服之人,那苍老的眼眸微微一怔,而后大门缓缓拉开。
陈易抬起脚,缓步踏入其中。
废弃的酒馆里头,坐着一众魔教中人,而方才的询问之人,正是魔教的掌刑长老,他头发灰白,一身真气磅礴厚重。
“你是谁,怎么此前未曾见过你?而且还是…锦衣卫?!”
一个肌肉虬结的魔教中人狐疑地打量着他。
“我们的谍子这么多,哪能都见过…只是他确实面生。”
另一个魔教中人开口道。
众人的目光齐聚于陈易之上,后者却没有丝毫紧张。
掌刑长老回到主座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陈易,语气平静地开口:
“报上名来吧。”
话音落下时,几个魔教中人下意识地按住了身边的兵器,酒馆里的氛围霎时肃杀。
只需一个眼神,这身着官服之人就要被千刀万剐。
“斗转星移、天地空明、明暗两界、二宗三际……”
掌刑长老刹时面容一惊,神色愕然。
这莫不是…
吸星大法?!
这可是护教功法,震教根本,即便是在神教,也只有极少数人知晓这门上品功法。
长老不住投去目光,只见那年轻人的面上,不知何时泛起诚挚的泪光。
“长老,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我已在京城隐姓埋名足足九年。”
“你知道我这九年怎么过的吗?”
陈易含泪抱拳施礼,
“属下宋生宝,今日归教。”
宋生宝…
听到这个名字,长老的瞳孔微微紧缩。
那是明暗神教九年前安排在东厂的谍子,而且还是最重要的一位!
而为了避免这个谍子被人出卖,除去教主之外,就只有极少人知道他的身份和长相。
陈易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抵达酒馆二楼。
悄无声息翻入酒馆暗中观察的闵宁,满面错愕。
他竟然是…魔教中人?
原来他是用…吸星大法取走了姐姐的真气……
可是…他为什么要用宋生宝的名字,又为什么要截杀魔教……
闵宁回想起那一日的细节。
陈易并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按理来说,应该是要留下活口的…难道说,是为了避免走漏风声?
他杀魔教,只为了自己更好的隐藏!
而他之所以用宋生宝的名字,很可能是魔教贼子的里应外合之计!被杀的那个宋生宝不是真正的宋生宝,不过是陈易的影子傀儡!
闵宁脑海里,勾勒出了那三个魔教中人为了隐藏真相而狂热赴死的模样。
如此冷血手段!所为哪般?
很快,闵宁就听到了。
“长老,如今东厂与神教翻脸了。”
“你觉得我们还在和东厂合作?不,事实上,东厂只是在等待良机,欲擒故纵。
他们一直在等待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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