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个脸出来了,也不上桌子吃饭,靠在门口阴阳怪气的说:哎呀,一家子真好,挺乐呵。
二婶说:大嫂,你醒了?
来,快吃饭吧,一会凉了。
后妈黄彩霞说:你们吃吧,我是外人,哪配和你们吃饭啊?
二婶说:这是啥话,大嫂,都是自家人,快,赶紧坐这吧。
黄彩霞端着碗,走了过来,本以为是要坐下,结果哐当一声,我奶奶给送的饭菜被她拿出来直接扔桌子上了。
大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我爷爷脸色铁青没说话,二叔刘云杰站起来了,直接就把板凳抄起来了,要不是二婶拦着,肯定给她开瓢见血!
二婶说:大嫂,你这是干啥?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二叔对黄彩霞说:说什么,反了天了,容得你放肆吗?
黄彩霞被二叔吓了一跳,还硬着头皮说:你打我呀,来,往头上打!
然后就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不活了不活了,一大家子打人了,我怎么瞎了眼,嫁到你家呀,啊……老天爷,快睁睁眼吧,快看看吧……没法活了……
二叔一个大碗抡起来,被我爷爷拦住了说:老二,放下,轮不到你动手呢,我还活着呢!
二叔气的呼哧呼哧喘气,要不是我们全家最近几年信了基督,脾气收敛了,早就见血了。
我爷爷说:老大媳妇,说吧,有啥想法就说,我知道肯定有道道,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别整事了。
老爷子发话了,黄彩霞也不闹腾了,说:既然大家在一起都不痛快,那就分家吧,要么你们都走,要么我走!
我爷一听,直接回了一句,分不分家好像不是你说了算吧?
就算老大老二,你问问他们,敢说不?
二叔对黄彩霞说,哦,在这等着呢,我送口棺材你要吗?
爷爷问我爸:老大,你也要分家?
刘云龙吭哧半天没敢说话。
爷爷说:八杠子压不出个屁!完犊子玩意。
奶奶说:行了,爱分分吧,总在一起我也嫌丢人现眼,老大媳妇你说说我听听。
黄彩霞说:房子给我们,你们去老二那,地都给我们。
二叔说,你他妈放屁!
爷爷说:就想要房子,地,是吧?
房子两处,地四十亩,老大和刘建就俩人地,十亩,其他的是你小姑子和我们老两口,二哥二嫂,刘斌的六口人,三十亩,听明白了吗?
既然分,行,我把这房子留给你们,十亩地自己种去,另外后院那个房子给老二,我们的地三十亩给老二种,没意见吧?
二叔说:爸……
爷爷说:你闭嘴。
黄彩霞没说话,默认了吧。
让后她又说,房子过户给我们!
我爷爷说了一句,行,等我死了,都留给你们!活着时候,不可能!
说完了,带着奶奶,和二叔一家子走了,去二叔家了,从此,一家人的矛盾持续了将近十多年,详情看后续吧……
第二天一早,刘三起床后,在邻居那里租了两间房,本来是四间大瓦房,东北的房子两头开门,对称的,也就是儿女一头,老人一头,互不打扰,离着也不远几百米吧大概,啥都没说就搬走了……
这年对于我来说冬天格外寒冷,那年我才四岁不到,每天第一件事就是起来烧火做饭,我倒是不会做饭,饭菜都是剩的,放在锅里,加满水,我只是烧火而已,开锅了就行了,然后开始吃,吃完了就可以出去干活了,捡牛粪,猪粪,马粪,幸运的话可以在垃圾里捡到些废品,而我穿的只有单衣,夏天穿的千层底,农村人叫嘚了裤。
记得那天夜里,我爸突然让我去买梨,买水果去,小卖铺距离我家有一千多米吧,别的小卖店基本没有水果,下着大雪,我顶着大雪去买,冻的鼻涕都结冰了,踩着到脚脖子深的雪去的,费劲巴力买了几斤拎回来,刚进屋,后妈说斤数不够,问我是不是偷吃了?
我说没有啊,就这些,她不信,又让我拎着回去再称一遍,没办法,我只能骂他八辈祖宗回去称。
我回到店里,老板问我还要什么?
我说俺家姨说了,不够秤,让我回来在称一次!
老板气的脸都绿了,说:我他妈啥时候给人缺斤短两了?你姨说的是吧?行,我跟你回去看看,我拿着称跟你一块回去。
旁边的老板娘拦着他说:你凑什么热闹,不卖了不行?犯得上吗。
老板说:不是这个事,大半夜的,这大冷天,这孩子穿的这样这么远,都冻成啥样了?出点事怎么办?我送孩子回去,我到看看她怎么放的这个屁,让她怎么咽回去!
然后老板给我找了个绿色军大衣穿上,带我回家去了。
刚到家,就听见与自己传来很淫荡的声音,不用说都懂这两个王八蛋干啥呢,老板瞬间明白了,拎着一兜子梨直接把玻璃砸了,屋里那两个狗男女吓得不轻,老板进屋说了一句:玩的挺好啊?我这做买卖这也十多年了头一次,都一次听人说我缺斤短两!
后妈吓得不敢说话,我爹也不敢,因为这个老板是我们那的流氓头子,蹲过大狱,当地没人敢惹,这闹出这么大动静,邻居都起来过来看热闹了,后妈要穿衣服都不敢,毕竟那么多人,还是我爹跟狗一样起来给人家点烟说好话。
老板说:滚他妈犊子,刘老大,我告诉你哈,要他妈的不是看在老刘叔面子,我他妈扒了你皮,凑不要脸的玩意,再有下次,你试试!
说要气哼哼的走了,邻居们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人说,行呀,刘老大,小媳妇真白呀,隔着几条街都听见了,哪天不在家告诉我,我来帮你忙活忙活哈,哈哈哈哈……
另外的也说,一个人不够多来几个,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走了以后,不用说,又一场劫难来了,我爹一脚把我踹到在柴火堆,皮带,柳条,烧火棍都用上了,打得我几乎断了气才罢休。
早晨,我全身伤痕累累,嘴角鼻子都挂着血迹,整整在厨房的草堆躺了一夜,冷吗?不冷!
还有什么比心死还冷吗?
因为我决定了,我要离开这个世界,寻求解脱!
第二天我一早就去了爷爷奶奶那里,身上带着万灵药,就是白色粉末,农药杀虫的,我想在看看他们,可是我不敢进去,我觉得没脸见他们,此时我已经是特别不受人待见了,就在那街口傻傻的站着,邻居出门倒尿桶,看见我说:刘建?你怎么在这?为啥不进屋呀?
我说我就想站一会。
他问我,你吃饭了吗?
我说:没呢,我想最后看看我爷爷奶奶。
邻居听着话不对味,赶紧带着我敲开爷爷的门,正好我二叔也在,因为我小姑姑,姑父昨天从讷河市里回来了,呆几天,在二叔家住着呢,二叔来叫爷爷奶奶去吃饭,因为一会大姑也会来,恰巧碰见我了。
邻居说:这孩子在外边冻挺长时间了,你看这孩子让谁打的,都成啥样了?还不敢进门!
我爷爷说:还用问吗,王八犊子,作孽,作死呢!
二叔说:行了爸,咱们一块去吧,先吃饭吧,给刘建烧点热水洗洗,都是血。
我们来到二叔家,二婶炉子上烧的水,本来是给大家洗脸的,这样正好,我奶奶给我洗的脸,洗的澡,基本在场的人都哭了,毕竟我是无辜的。
我爷爷他们问我啥,我啥都不说,毕竟都要死了,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那天早上,二叔他们烙的饼,糖饼,一共十二三个吧,基本没人吃一口,因为我自己上了桌子,狼吞虎咽一手一个,还捧着装饼的盘子鼻涕眼泪的,哭的直抽搐,我心里想,最后一顿了饭了,还见到了这么多家人,值了,吃饱了上路吧。
我自己四岁的孩子,一碗汤,七个饼,还要拿,结果被我叔抢走了,他不是怕我吃,他是怕我撑死了,毕竟七个绝对已经是极限!
在他们流泪的时候,我下了桌子,坐在炕上说:奶奶,我要喝口水。
二婶说,我给你倒,你等着哈。
然后我偷偷的把毒药倒进了嘴里,接过水漱漱口,咽下去了,然后静静地躺在炕头,等待生命的结束,等待解脱的来临!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是静止的,漫长的的等待似乎没有一点可回忆的东西,也是,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回忆呢?这时,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大姑刘丽波来了,还有大姑父,他们家的妹妹雪微,屋里人看到大姑进院子后,都出去迎接了,剩下我在屋里,但是我感到头很晕,脸发热,想吐的感觉,很难受,我似乎看见我死去多年太奶了,我也跟着他们屁股后边出去了,爷爷奶奶大姑小姑二叔他们乐呵呵的一边走一边说话,大姑看见我也很意外,这孩子脸怎么了?
我二叔说,他爸和后妈打了。
大姑当时就不乐意了,妈是后妈,爹也是后爹呀?打成啥样了?虎逼似的。
大姑说:当初就应该给她打出去,什么他妈玩意?
爷爷说:没办法,你大哥看上了,不也想让你大哥有个家吗?
说要眼泪就往下掉。
大姑刚要伸手摸摸我的脸,猛的发现不对劲,大喊,爸妈,这孩子不对劲,你看他怎么转圈圈呢,吐沫了都,是不是给打坏了脑子了?
二叔说二婶,拿点水去,撑的吧?
爷爷说:不像,撑的怎么还转圈了呢?不能抽抽啊?
奶奶掐我人中,说:大孙子,你说咋滴了?
你吃啥了没?
我微微一笑,仰着头看着天上的雪花,嘴角流着沫沫,说我快结束了,快死了嘿嘿
奶奶说你快说,到底咋滴了?谁把你咋滴了?
我哆哆嗦嗦,伸平了胳膊腿,原地不自主转圈更厉害了,说了句,万,万灵,万灵。
奶奶一听赶紧找邻居,喊邻居,大力呀大力,赶紧开四轮子,快点吧,孩子喝药了。
邻居听了,立马启动四轮子,就是拖拉机,大家七手八抬的把我送去医院,我在车抖上躺在大姑的怀里,嘴角不停的冒白沫,大姑说:你傻不傻呀,为啥呀?
我说:姑,没事,没意思。
大姑说:你跟大姑说喝了多少?
我说:一整袋。
大姑说:以后有啥委屈和大姑说,别犯傻听见了吗?
我说:没有以后了,我快死了吧。
大姑说:别胡说,马上到医院了,洗完了胃就没事了……
我说:从小就不受人待见,谁都看不起我,要啥没啥,都管我叫野孩子,小杂种,破烂孩……
大姑说,大姑知道你苦,以后大姑和二叔,老姑,爷奶管你,别犯傻了,好不?
我似乎摇了摇头,一切似乎来不及了吧。
后来经过洗胃住院几天,我算是捡了一条命,自打那以后,我算是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了,毕竟我是个惹不起的主。
经过这件事,后妈跑了,我爹也离开了家去外地打工了,说是去打工,也许是追那个破鞋了吧,好多年再也没回过家,十年,那一别整整十年……
就这样,我靠着爷爷奶奶含辛茹苦的帮衬,上完了小学,走进初中,那时候家里不富裕,基本没什么零花钱,穿衣服也是靠着捡亲戚的剩过来的,没妈的孩子就这样,得过且过吧。
大概是2000年,我以未参加考试,全校第二的成绩上了初中,原因是我让所有的小学老师又生气又无奈,最后决定让一个转学的学生考完试,写了我的名,我算是镇上小学第二名的优异成绩,进了镇中学,并且在中学初一班级组成了抢手货,有幸分到了重点班,并且担任班长,语文课代表,国旗手,年级组纪律委员会委员,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其实我学习不是不好,只是我从来不写作业,而且逃课,打架,偷家里钱,偷邻居鸡蛋,割人家的庄稼卖钱等等,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无非就是没有爹妈管,零花钱没有,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况且也是为了点所谓的脸面,总不能看着人家吃棒棒糖喝汽水,我只能叼个草棍扣脚后跟吧?
其实没妈的孩子都有各自的不同,有的要脸,有的缺爱,有的胆小,有的既不要脸,也不服管,有的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有的吧就是对女人极其厌恶,恨不得都死光了才好,更有甚者取向严重倾斜,性暴力,精神暴力行为特别严重。
而我吧,属于心理畸形,脸面大于命,男权至上,狡诈多疑,心狠手辣那种,特别钻牛角尖,我吹过的牛逼,必须要实现,这一点我做到了,35岁那年,我吹过的牛逼都实现了。
由于老师对我的器重,我的童年还算有几年可以值得回忆的往事,作为文学功底深,历史,政治,地理,语文,生物等学科样样都拿得起来,唯一的对不起的是数学,英文太垃圾,就是不会,总是及格不了,我们班主任还是数学老师,挺汗颜的。正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时,一场意外结束了我的学业,踏上了这个完全未知的世界,正式开启了我荒唐扯淡的人生之旅。
2000年,由于我的品学兼优,成功评选为团员,正式加入共青团,同时获得年度作文大赛一等奖,年度最佳三好学生干部等荣誉,因为诸多荣誉加身,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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